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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月光（第2页）

窗户被打开了，夜风吹起了敞开的窗帘，月光悠悠洒进，安静地铺满了尚还温热的床面。

克莱尔听见大都会有人从高楼坠落。

然后，她的身体先思维一步反应过来冲了出去，那些深夜纠结害怕的情绪也被抛到脑后，只剩下抓紧时间去救人的本能。

不过克莱尔没想到，去救人还能撞到某个夜不归宿的级英雄。

看着她的目标已经被大都会的守护神接住，没有穿制服的女孩减缓了度，安静悬浮在高空中，远远注视着人抱着那个跳楼的男人往上飞，带着他重新回到了天台。

人将男人轻轻放在了天台上，他没有立刻飞走，而是落在了他的身边。

人问他：“我能帮助你什么吗，先生？”

克莱尔没有下去，也没有离开。

她想了想，在云层坐下，选择安静倾听着底下生的一切。

“你能让人起死回生吗，人？”

“……很抱歉，我做不到。”

男人的表情似笑似哭，脸上挂着狼狈的泪痕，嗓音是痛哭过后的沙哑：“那你就不能帮助我，人。”

“就在今天，我的爱人在病床上停止了呼吸。

她永远离开了我，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只有苦痛，没有留恋。”

他深呼吸一口气，用听起来释然的语气说话：“我不想再活下去了，人，就只是这样。”

说完这句话后，男人再次走到了天台的边缘，低头看着高楼下的地面，他本该死去的地方。

人飞在他的身边，就在他的余光可以捕捉到的地方。

男人没有侧头看他，只疲惫不堪地说：“你可以再飞远点，不用看我，我也不会呼救。”

“……”

人当然没有飞走，恰恰相反，他在天台边缘坐下，背后的红披风安静垂下，落在地面上沾上了灰尘，但他毫不在意。

“我真的很抱歉听见这个……”

他的语气意外的并不高高在上，没有男人想象中的说教感，也没有那种明明是不能体会他悲哀的陌生人，却还是一味劝他勇敢的傲慢感。

听起来他真的难过，就好像他真的为此在伤心遗憾：“上帝啊，我简直不敢想像这件事生在我身上我会怎样……”

男人这才转过头看他。

他站在天台边缘，而人坐在他的身边。

这个角度让他可以俯视这座城市的守护神，也让距离感在无知觉中悄然消失了：“你也有爱人吗？”

人点头：“我有。”

他接着又说：“我想她一定是个很好的女孩，而你也一定很爱她。”

“是的，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