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从未如此纠结过,只因为要不要给一个人信息。
傅彦开……
图书馆里,田蜜合上书,决定还是问候一声,哪怕二人昨天有些不愉快。
她点开对话框,二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田蜜的“那怎么称呼”
那里。
奇怪,他纠结的点真的很奇怪,这么较真。
田蜜编辑了一句话送了出去——
吃药了吗,去医院换药了吗?
想着缓解一下尴尬,了个狗狗监督的表情包。
又补了一句:伤员禁止抽烟。
昨天自己在想什么?都走出别墅区一阵子距离了,为什么又折回去把他的烟掐灭?
不知道为什么,傅彦开给她一种好像很不爱惜自己的感觉。
她有股想要矫正的冲动。
她这种从鬼门关溜过一回的人,深深地感慨生命的意义就是把痛苦当玩笑,把玩笑当屁放。
现在她当年得抑郁症的事,也能笑着说出来,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所以她的目标是心理师,还被爸爸无语了一阵子,他认为只有闲得长草的人才会去搞这些无病呻吟的东西。
田蜜也学会了他说什么听听就好,认真,就是在跟生命较劲。
“嗡嗡——”
她拿起手机,动作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快。
傅彦开:吃过药了,手臂药自己换了,绑不回去了,背上的药没换,够不着。
田蜜:去医院啊!
傅彦开:不会单手开车。
田蜜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她在问什么鬼话啊!
再看傅彦开的这两句话,田蜜觉得有点可怜兮兮的。
田蜜:打电话找朋友帮忙。
傅彦开:找了,他们都很忙,让我先挺住。
田蜜:……
田蜜:定位我。
几乎是一秒钟,那边回了个定位。
她收拾好东西对林婕比了个“我走了”
的手势。
傅彦开的住处其实离学校不算远,她搭地铁三个站就到了,再扫个电动车骑了十分钟。
田思明信奉的是苦养女那一套,怕的是女儿娇养惯了,以后到遇事受不了一点委屈,成天鸡飞狗跳,给自己找麻烦。
一但阈值拉低,别人对她温暖一点都会很感动,会省很多麻烦事儿。
一瞬间,田蜜不知道是觉得自己是傻子,还是自己爸爸脑神经搭错了筋。
所以尽管已经给满岁的田呈配了一辆座驾,而她还是走路。
顺着导航来到别墅门前,她拉了拉背包肩带,摁响了门铃。
大概过了两分钟,傅彦开才慢吞吞地来开门。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