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开口解释,她便抓住王爽的胳膊,强行将他拽去了我们村上游那座早已破败不堪的龙王庙。
谁也不知道那晚他到底看见了什么,只听到庙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紧接着,王爽癫狂地从里面跑了出来,口中不停嘟囔着,“龙王……龙王爷显灵了!”
他跑回自己家后,大病了一场,连中考都没能来参加。
病好之后,他就和家人一起搬离了守龙村,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件事被传得沸沸扬扬,从那之后,十里八村的乡亲们都知道我是带着贞操的,再也没有男人敢近我的身!
直到前年,我考上了哈尔滨的一所名校。
入学之后,军训时班级里的女生们便开始在私底下讨论哪个系的男生最好看,哪个院的男生最有才华,我却始终接不上茬。
睡我上铺的姐妹叫塔娜,是个蒙古族姑娘。
她天真又豪爽,颇有几分草原儿女不拘小节的性格,拉着我大声询问对什么样的男生感兴趣。
我红着脸说自己也不知道。
她像是现了什么稀奇物种一样,指着我惊叹道,“不会吧不会吧!
这都什么年代了,小鹿你居然还没谈过恋爱,太保守了点吧!”
我心想,何止没谈过恋爱啊,我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
还好我们寝室里还有个叫江佩雯的女生,跟我一样都是母单,有人作伴就不会显得我太另类。
“啧啧,咱们都是成年人了,现在大四就可以领结婚证,你们也用不着这么保守吧?”
塔娜一副经验十足的模样,咂舌道。
“要我说呀,还是得趁着在校时谈一段纯粹的爱情,否则出了校园,再也找不回这种青春萌动的感觉了!
社会上那些男人只会跟你们谈彩礼、房子、车子,谈生几个娃,谈油盐酱醋,反正不会跟你谈感情!”
我和江佩雯都笑而不语,可塔娜的话却像警世名言一样深深烙进了我的心里。
毕竟我也是个正常女生,看到大学校里那些成双入对的情侣,也会好奇和羡慕。
谁又甘心生下来就当一辈子尼姑呢!
只是这些年奶奶管教我太严厉,提起早恋,我就会想到奶奶那双浑浊的眼,还有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现在我终于脱离了奶奶的掌控,那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我浪。
从此彻底告别母胎1o!
于是,十八岁成人礼当天,我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那将是一切灾祸的开始……
塔娜和江佩雯合资送了我一个巧克力蛋糕,上面用果酱写着‘成人快乐’。
对着那几根五颜六色的蜡烛,我默默许下了心愿——
我要脱单!
这个念头刚刚在我脑海中闪过,寝室的窗户便被一阵剧烈的狂风吹开。
‘咔嚓——’
桌子上的水杯滚落在地,飞溅起无数玻璃碴。
没做完的卷子和白纸漫天飞舞,如同谁家死了人,办丧事时撒下的纸钱……
塔娜连忙起身去关窗户,嘴里骂骂咧咧,“这刮的哪门子妖风啊,把蜡烛都给吹灭了!”
我看着光秃秃的蛋糕,心里莫名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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