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丽行那天,宋知袅看出了陈翊对白音这么上心,又牵扯到慕白的舆论,她与俞南风就没怎么联络。
看着那些昙花一现的头条热榜,荒诞至极,而那段时间她的心情,也像热锅上的蚂蚁,噼里啪啦。
慕白最近刚喘口气,她跟父亲赶着就来了,心思着实有点透明。
被宋临川交代今天晚上要去“白宅”
吃个简餐时,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陈翊会当场拒绝他们这出“乱点鸳鸯谱”
,她会当众下不来台。
从进入到这个房间后,她的唇角几乎没耷拉下去过,而陈翊与白音先后出现在眼前后,又是几乎没有扬起来过。
而僵起来的,又岂止是她的表情,还有这周遭莫名冷却的气氛——当几人陆续安静而尴尬地落座后,陈翊开口第一句,就打了他们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宋小姐,丽行的案子差点牵涉到你,我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毕竟是我嘴快指认了那个风衣……”
他修长的手指夹起高脚杯柄,有力地悬起。
“正好,您二位今天来家里用餐,也算是给我一个赔不是的机会,是我当时有失分寸了!”
这招先发制人,四人脸上的表情可以用姿态万千来形容。
宋知袅还没缓过神,宋临川却一脸淡定,及时接上了陈翊这通“负荆请罪”
般的开场:
“哈哈哈您这就太见外了,袅袅这孩子从小乖巧,没见过那种场面,不过她后来也朝我通了气,说当时为了帮您洗脱嫌疑,才硬着头皮说了实话,我跟袅袅都没把您当外人,自然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过,陈总这话可言重了啊!”
();() 说完他举起杯子与对面的陈翊碰了一下,眼里的光芒也格外幽深莫测。
这两人话里有话,好一个“有失风度”
,又好一个“不当外人”
,惹得身旁的白音也莫名一笑:
“其实该说抱歉的是我,这次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不仅给我们慕白自己找了麻烦,也给您二位添了不痛快……”
她一开口,在场的人都不自觉被吸引,那淡如秋水的眼神,不卑不亢的语气,令人难以忽视。
“现在我能完好无损地回家,也多亏了宋小姐当时的澄清,不然我现在还是一身脏水,我没什么资格说敬您一杯,这酒就当是我白音致歉了。”
说罢,白音竟不由分说地将手边的白酒饮入口中。
这“兄妹俩”
一唱一和,推杯换盏行云流水,把人看得一头雾水。
“这还没动筷子,你们两兄妹就迫不及待喝上酒了?”
陈菁云终于按捺不住打断,“阿音你离家这几年,本事也见长啊?跟陈翊别的不学,酒倒是喝得快,什么时候晚餐还准备白酒了?”
“白酒是我让方姨拿上来的,”
陈翊从容怼上,“我看这酒刚刚一直放在厨房酒台上,难道不是今晚请客人喝的吗?”
他将还未饮一口的橙汁推到白音手边,示意她以此解一下酒。
“倒是方姨,忘了准备阿音的餐具就算了,怎么连饮料也不倒?难道我们家今天的橙子不够多榨一杯?”
一直在厨房忙活的方姨听了这话,手里的活都停了,愣是不知道怎么答。
这气氛瞬间竟出落得如同刚出窖的新酒,醇厚浓烈,还没入口,就呛得人一阵晕眩。
“哎呀好了好了,”
俞南风见势摆手,
“我的过我的过!
茅台是我带过来想要请小姨和宋总的,方姨,开餐前我就说了,怎么你把宋总这杯,放在阿音这个小姑娘这了?让他们对我好一顿数落啊!”
她佯装悻悻又尴尬的样子像极了曾经的陈菁云。
听俞南风这通滚台阶般的说辞,方姨的脸瞬间释然,一边摩挲着说是自己老眼昏花,记性不好了,一边又将整瓶酒抬上来,作势给在场诸位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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