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解释着,帮白音放了双新的筷子。
白晚用她嶙峋的手指安抚上了妹妹的脸,帮她拭去眼泪,“本以为你会和夏叔一起回来,提前就到了,没想到……你还贪玩多留了几天。”
她哭着刮了刮白音的鼻子,正如小时候一样,但语气里,却也没有半分责怪之意。
“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音的眼神几乎要粘连在眼前人之上,而双膝皮肤直接触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陈翊适时打断——
“阿音,要不……我们先坐下来吃饭,慢慢说吧?”
此话一出,两姐妹才从恍然若泣的情绪中,短暂脱身出来,随着方姨在一旁附和,几人才算是落座了,不过白音自然地将餐具挪到了姐姐旁边,不再和陈翊挨着就座。
白晚早知会和白音重逢,惊喜和欣慰几乎要溢出眼眶,不停地给白音夹菜,而白音似乎还未从“姐姐复活”
这件事里找回理智,竟然多次不知该如何开口……
陈翊看出了白音的顾虑,只能由他来“不合时宜”
地切入了——
“是夏叔安排……阿晚姐回来的吗?”
他停顿了两秒,思索该如何称呼白晚。
不过这话一出,倒也确实把两人拉回正题。
“姐,这是陈翊,是……”
白音还在斟酌如何介绍,白晚却率先打断——
“我知道,夏叔都跟我说过。”
白晚的眼神落在了陈翊身上,适才对白音的亲近,已消解了大半。
但陈翊理解,就像当年白音对他那样,无可厚非。
她与白音的气质很像,可五官细节上,却更似白长黎的英气多一些。
“当年我在那场事故中受了重伤,原本已经没救了,还好夏叔及时赶到,算是保住了我的命。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被保护着,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再次回到白家,与你相认。”
“为何要过这么多年?之前那些年你在哪里?”
白音的心疼和困惑浮上心头,一一道出。
可白晚却哽咽了,默不作声地夹了很多菜,吃了一会儿,才幽幽解释——
“当时那场车祸差点让我成为植物人,我在洛杉矶的疗养院里,躺了好多年,醒来后筋骨几乎都退化了,没有截肢都算好的。”
“那爸呢?他知道你还活着吗?”
听到白长黎这个人,白晚的眼里划过一丝怔忡……苦笑着回应:
“他知道,但……他从来不敢来面对我,他明白自己对不起我,对不起妈妈,母亲尸骨未寒的时候,我躺在病床上生死一线的时候,他在办婚礼,在庆祝慕白的即将到来辉煌……
夏叔告诉他,我的命保住了,但他依旧不敢来面对我,一直嘱咐夏叔来照顾,说什么…他被逼无奈,工作太忙了,实则很记挂我……呵,这么记挂这个女儿,却忍心她漂泊在外,甚至他临死,都不来看我一眼。”
“这些年,都是夏叔在照顾你吗?”
白音微诧。
“算是,我之前一直在洛杉矶,起初我身子不好的时候,夏叔去得很频繁,不过近两年公司应该忙了,他不怎么跑美国了,只是经济上一直接济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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