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直接撕碎了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夏鸿气急败坏,明旻也惊讶极了。
“胡闹!
你以为自己还是七八岁的小孩吗?你又在演哪出?!”
“那你昨天又在演哪一出?!
你是想等我上了大学,然后直接跟我妈离婚,让你的小三登堂入室,让我像阿音一样也认个后妈吗?!”
“啪——”
夏鸿瞬间一个巴掌打了上去——这是他唯一一次对夏明彻真的动手。
明旻赶紧拉起儿子,冲着夏鸿吼,“夏鸿你干什么打孩子!
?小彻他说错了吗?!”
“都给我闭嘴!”
“怎么?说中你心事了?!
敢做不敢当啊?!”
夏明彻破罐子破摔着心底的怒火,
“我告诉你夏鸿,你想欺负我妈门都没有!
她这么多年怎么对你的,你良心过得去吗?!
你以为你送我出国就是完成任务了,我偏偏不让你如愿,我偏要留下来,留在你眼皮子底下,有本事你就把我和我妈一起赶出这个家!”
——
“所以当年你没有出国念大学,就是因为父母的关系开始不融洽?”
夏明彻从这段对谁都未曾诉说的回忆拔出来,感喟着点头。
“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但我知道,如果我当时真的被蒙在鼓里出了国,我妈一定会很难熬,她把最好的时光和陪伴都给了我,我不想她独自遭遇这样的打击,虽没了夫妻情分,但至少她还有我……”
程灵舟笑着拍了拍夏明彻的肩膀,以作抚慰——没想到,这小子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年纪轻轻还这么体贴孝顺。
“也就是那之后,我爸更专心地投身工作,我妈……完全不碰玻璃了,这几年来,他们对这事都只字不提,仿佛没发生过似的……但我可没那么健忘。”
程灵舟唏嘘着点头,顺势问到了下个话题——
();() “对了,关于林慕,虽然你那时候还小,但听说你的画技最初师承于她,对她你有什么印象吗?”
提到这个点,夏明彻心里还是打了个鼓,想到了那会儿白音和程灵溪的话——今晚设这个局,最初就是因旧案而怀疑他父亲的。
他舔了舔略干涩的嘴唇,木然回忆,“林慕阿姨的确是我的油画启蒙老师,她因为喜欢莫奈,所以促使着我后来的风格也偏向这一流派,她去世后,我才渐渐走出了‘莫奈’,开始找到了自己的风格……”
不过这一点显然不是程灵舟想听的,见他蹙眉,夏明彻赶紧绕了回去,
“她本人的个性……怎么说呢,我觉得与阿音很像吧?话虽不多,想得很多,但到一些关键场合,也不卑不亢,如果不是因为她去世给阿音造成了一定的阴影,可能阿音如今,就是她百分之百的翻版?”
“百分之百?为什么这么比喻?”
“她去世后阿音就不再学画了,所以单从对艺术的执着这点来看,阿音也没有那么像她母亲。”
程灵舟没有接话,似乎是在整合些什么信息。
“其他关于林慕阿姨我就不清楚了,就这些,好多也都是来自于我母亲当年的碎碎念。”
“当年林慕去世,你母亲有什么反应?”
“她哭得很凶,林慕阿姨生前与她那么亲密……我记得几次三番都要昏过去了,后来还经常翻看她们过去的照片,睹物思人……我爸看不得她这么难受,就把很多东西收走了。”
到了这,程灵舟睇了眼时间,方才重重点头,示意到此为止了。
他们回到病房时,只有程灵溪还守在明旻床前。
她出来说白音他们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情况,会随时报告给程灵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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