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说没有,解下身上的斗篷,朝她扔了过去。
宜鸾不是这个意思,忙又让他披回去,讪笑道:我只是觉得老师身上有百宝箱,想要什么,嗖地一下就能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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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朝她一哂,“殿下满脑子奇思妙想,看似机敏,实则愚笨。”
宜鸾挨了两句数落,不敢再妄言了,抚抚斗篷下的双臂,悄悄往太傅身边挪了挪,小声说:“这地方可怕得很,不知会不会有猛兽爬上来。
学生又怕又困,可以靠着老师眯一会儿吗?”
太傅无奈,觉得她很麻烦。
以前单纯给她授课,除了感慨她才疏学浅,倒也没有其他毛病。
现在课后有了些来往,女孩子的细碎问题一大堆,啰啰唣唣,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打量她一眼,她一脸楚楚的模样,是有几分可怜。
太傅指了指后面的石凳,“殿下可以靠着它睡。”
“太硬了。”
宜鸾说,“我睡觉不老实,万一蹭坏了脸,破相了怎么办?”
太傅左思右想半天,最后没有办法,勉强抬了抬手。
宜鸾欢呼一声,很快靠过去,不敢一把搂住太傅,但可以依偎着他,闻见他衣领间幽幽的香气。
太傅是头一次和姑娘靠得那么近,只觉心里发毛,半分不敢动弹。
宜鸾倒是很坦然,宽慰道:“老师别那么拘谨,咱们现在受困,和平时不一样。
受困的时候互相取暖,本就是人之常情。”
嘴里说着,人还要不断调整姿势,试图找到最好的着力点。
太傅直皱眉,“臣又不是床,不管你怎么扭都是枉然。”
倒也是,宜鸾想了想道:“要不然老师搂着我吧,或者让我躺下,枕在你腿上。”
太傅断然说不行,“臣身为师长,原该矜持自重,如今已经破例了,殿下不要得寸进尺,让臣为难。”
宜鸾有点失望,仰头看看他,篝火映照出他瘦削分明的下颌,连脖颈上的肌肉,都显得凛然不可侵犯。
于是只得老老实实把脸贴在他肩头,惆怅地暗叹:“希望明日有人能来救我们。”
太傅也觉得无可奈何,如果没有她在身边,这白石峰如何能困住他。
现在人人知道他们在这里,只好依着常理死等,等得人不耐烦。
肩头枕着的人没有睡,还有心情和他闲谈,“老师,当初你受先帝托孤,不是应当和相王一起佐政吗,为什么你不参与政事,只肯教书育人?”
太傅沉默了下方道:“教书育人有什么不好吗?文臣是一个国家的中流砥柱,只有打好基石,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况且国运犹如人之寿元,有开始便有终结,强行逆转有违天命,也不是我应当插手的。
()”
宜鸾听得诧然,为什么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他不是入朝为官了吗,协助国君令这国家昌盛,难道不是他应该做的吗?
“老师不是自愿做官的?”
可能因为孤峰寂寞,太傅的话比平时多了些,两眼望向前方渺茫的黑夜,淡声道:“我受师命入西陵,职责本就是协助先帝,为朝廷培养人才。
我可以教授少帝治国经略,但不会参与朝中事务,西陵的存亡,是西陵人自己的事……我插过一次手,已经追悔莫及了,早知道-->>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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