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
希岄噌的一下从草丛里站起来。
她很确定,刚刚那一石头砸到人了。
死没死不知道,但那人倒下去就再没动过。
就在河对岸。
不能闹出人命。
希岄脑中冒出罗小虎反复强调的这句话,她一下慌了,她赶紧跑过去查看。
还未走近,刺鼻的血味扑入鼻腔,希岄心一紧,不停吞咽干喉,她慢慢拨开乱草。
镰刀般的弯月不知何时爬上了山,把周围一切笼在灰白的月色下。
是位浑身黑衣的公子,看上去很是憔悴。
他的后脑流出一滩的血,淋淋漓漓地滴挂在杂草上。
下意识地,希岄想跑。
反正……希岄鬼头鬼脑地环视左右,反正也没人看见。
她蹲下来,对着不省人事的魏砚凊真诚地表达了好几声歉意。
然后,准备溜之大吉。
恍眼间,她被一块骨坠吸引了注意。
是一块用兽骨雕刻的吊坠,希岄拿起细看,看着像……像一只鹰?
鹰身惟妙惟肖,唯独缺了一对鹰眼。
鹰没有眼那还能叫鹰嘛。
希岄无厘头地想着,正要放回去,脑中忽然闪过同样的一句话「鹰没有眼那还能叫鹰嘛」,紧接着脑袋一阵刺疼。
「那人有一块缺眼的雄鹰骨坠,找到他,他很重要,然后……」
然后要做什么?
希岄的记忆就此中断。
她苦恼地抓了抓头,又拍拍脑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想起。
从她在河滩上醒来已过去七天,她知道自己失忆了。
除却名字,她还剩些模模糊糊的记忆,似是要去某个地方保护一个很重要的人。
关于自己,她一无所知。
慢慢地,希岄把目光移到地上的魏砚凊身上。
她得救他。
…
迷迷糊糊之中,魏砚凊感觉有人在给自己擦脸敷帕。
“丁大夫,这都过去两天了,他的烧怎么还没退,能不能再给他施一针。”
镶了几颗金牙的丁大夫捋了捋胡须,“他这个情况确实得施针,就是……”
就是得加钱。
他眼神不住地往窗台上瞟。
那里放着魏砚凊的钱袋,鼓鼓地,一看就是好几锭大银。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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