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筝愈觉得她哥是比自己还要拧巴的人。
走到床边,看着已经沉沉入睡的崇渐知,她像被蛊惑了似的,弯腰伸手碰了碰他的头。
夜晚如此静谧,封闭的房间那么大,又那么小。
这其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聂筝转头,她凑近床头柜,现上面摆着一排崇渐知每天都要服用的药。
治胃病的、治失眠的,还有治头痛的……
除了这些药之外,床头柜上还放着两张相框。
一张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全家福,那时聂筝还是一个扎着羊角辫儿的小女孩儿,崇渐知也才刚刚步入大学,连下巴颌上的胡茬都如此青涩。
除了这张全家福之外,还有一张……两人单独的合照。
照片如此模糊……
那是在四年前,崇渐知最后一次参加聂筝的家长会。
即将高考,老师为留作纪念,让班级所有的家长与同学站在一起,拍下了那一张合照。
崇渐知截下了自己与聂筝同框的那一块,将它放大成了一张照片,被框进了相册。
照片里,聂筝笑得勉强,崇渐知仍旧冷着一张脸。
两人好像都不太开心的样子。
看着那张合照,聂筝有点想哭。
她忽然想起,在一个月之前,自己曾经问崇渐知的那个问题。
现在她将这个问题问回自己。
聂筝,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崇渐知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房间一切都是原样。
他断了篇,根本想不起昨晚到底生了什么。
残存的记忆里,自己明明坐在客厅,到底是怎么从客厅回到自己的卧室,他是丁点也记不起来了,更别提和聂筝之间那个糊里糊涂的吻。
他都忘了。
聂筝已经去了公司,临走前她嘱咐王妈为崇渐知煮上些白粥。
下楼时,他闻见淡淡的白粥香气,王妈见他终于醒了,忙将粥端上桌:“少爷,快来喝粥,以后少喝些酒吧,你的胃能受得了吗?”
崇渐知皱眉,他问王妈:“昨晚您不是去看儿子了?怎么知道我喝了酒?”
王妈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小筝和我说的,她还让我不要和你说来着,少爷你看我这嘴。”
崇渐知盯着万里已经煮得黏稠的白粥,没再搭话。
昨晚自己喝醉,聂筝也看见了?
自己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吧?
来不及细想,门铃响起,retbsp;崇渐知抬头,见richard进来,额角竟然贴了个创可贴。
崇渐知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问:“怎么回事?”
“昨晚出门吃饭,回家时竟然碰见了付老先生的那混账儿子,他认识我,摆明来找我麻烦的。”
“他弄的?”
崇渐知还以为是崇逸行做的,他松了口气,表情却依旧严肃,“他要是再这样混,找几个人教训教训他,注意些分寸就好。”
retbsp;“过来一起吃吧。”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richard粥还没喝一口,忽然想起自己来找崇渐知的目的,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照片,还有从银行调取的流水账单。
“当年透云合伙人人在国外,确定他们的行踪不算容易,我还在派人找,不过我调查了崇逸行在银行能够被查到的这五年的流水,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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