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嬿央也不和他争这事了,既然他怎么也不想在家里办奶娃娃的周岁宴,那就像他说得,他自己去和母亲说去。
祁长晏笑笑。
次日一早,他到了母亲这边来。
他先问了母亲这回是想把霁徇的周岁宴大办?见母亲点头后,甚至都说了要请哪些人过来,他顿了一下,说这时正值他上任关节,此时家里最好不要大操大办摆宴席,给人以口舌。
平宁公主:“……”
第一反应当然是不赞同的。
但静心想了下,却也有道理,虽然她只是真心想给最小的孙儿风风光光办一场周岁宴,可难免有人以此联想到长晏调任回京的事,以为她是在高调庆贺呢,反而给他升任的事添了几分不美。
可明白归明白,平宁公主抱怨一句,“这到好,家里有喜事,倒是什么也不能办了。”
抱怨过,退而求其次,“罢了罢了,那只家里吃顿饭,悄悄办个抓周礼。”
祁长晏点头,“儿子也是这样以为的。”
“等到了邯辅,儿子就在府里给霁徇办个抓周礼。”
平宁公主:“……”
听到他说邯辅,板起脸了。
点一点他,不悦,“什么回邯辅?霁徇生时不在家,满月我这做祖母的也错过了,如今距周岁只几天的事,你就不能让他在家过?”
祁长晏耐心,“儿子知道您疼爱霁徇,可陛下命儿子这月月底到邯辅,拖延不得。”
平宁公主哼一声,“又没说要你拖延,你尽管上任去就是,让霁安韶书还有霁徇留在家中!
过了周岁为娘自然好生送了他们去你那。”
祁长晏:“……”
这就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平宁公主哪不知道自己儿子?见他这模样,有点气,却不知为何又好笑,“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从前怎么没见他这么不乐意?还有,从前他在这事上也一向听得进道理啊,譬如当初他要去九稽赴任,因霁安生病,她说孩子这时不适合远行,便让他先去,嬿央和孩子后去,但没想到后来嬿央又环孕,这事便一拖再拖……这般一直拖着,直到前年八月,他再一次说嬿央和他一起去,但那时也实在是不巧,正逢嬿央胎儿不稳,霁安和韶书又双双生病,她便建议嬿央还是过些时候再去。
他当时虽沉默些时候,但最后也答应了。
这次她不就是想留孙儿过个周岁,又不是不让她们娘几个之后去邯辅,他怎么这般执拗不乐意?
又不由得想到昨夜夫妻俩一个抱孩子,一个顺手就喂孩子的情形,心想这还真是夫妻两感情好的不得了了?连就差几天,嬿央晚他几天去也不行?
平宁公主没好气,也拍板下来,“知你念着媳妇和儿女,但周岁这事,就在家里过!”
祁长晏抬眸看母亲。
随后,一摇头,淡声,“母亲,不行。”
平宁公主:“!
!”
差点怒了,“你要气死我
?”
祁长晏折中,“没有。
儿子是想反正今天离二十七也就差两天了,不如就提前在今日过吧,正好儿子也在,一家人谁也没少。”
平宁公主不乐意,但祁长晏已经又说:“还有,二十七那日正是清明,母亲忘了?”
这……平宁公主愣了一下。
倒是真差点忘了,昨日高兴的忘了。
难怪昨夜要歇息之时和嬷嬷才说了让她想想办周岁宴的事,觉得嬷嬷好像欲言又止有什么想说,但当时她没管,说完就打发了她然后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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