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望生很?意外地看看她,南北继续高谈阔论:“你看咱们,种自个儿的?自留地多用心,社员们都这样的?,哪天要是把集体的?地分了,各人顾各人的?,准没人再?磨洋工一会儿拉屎一会尿的?,到时?候,我不信收成?不好,肯定比现在好。”
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思?考了,再?也不是只?想着一口吃的?小孩了,章望生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她能一眼看出症结,非常聪慧。
他们整个夏天,天天呆一块儿,章望生有许多话都能和她说上?了,她经常语出惊人,他未必认同?,但也没有反对。
求学失利带来的?阴霾,渐渐散去,章望生开始每天写日?记,记录天气、月槐树的?农事,他甚至跑去县城,从图书馆借来县志,对比往年历史中每一年农事的?变化。
夏天过完,南北又长高了些,也许是因?为章望生在身?边,她不再?孤独,爱美?的?心思?在少女心里,重新蓬□□来。
她把头发留很?长,洗得很?勤快,到供销社扯花布,自己试着剪裁成?发带,跟辫子缠一起垂到一边胸前?,这让她看起来,有几分成?熟的?美?丽。
她趁没人的?时?候,观察自己的?胸,屁股,□□的?毛发开始变得乌黑,卷曲,她的?皮肤也比小时?候更细腻,光滑。
总之,南北对自己漂亮这件事相当清楚。
开学时?其实有点凉意了,南北还穿着裙子,掐朵牵牛花,别?在胸口。
章望生看她光腿,问道:“冷不冷?”
南北深深呼吸,她的?胸脯耸动,这让她看起来腰肢更细,双乳更挺翘,她是有意练习的?,觉得这样很?美?。
“我不冷。”
她很?坚定地说。
章望生觉得她怪怪的?,暑假里见过她洗月经带,所以,提醒说:“冷就多穿衣裳,受凉了不好。”
她来月经是跟刘芳芳住期间的?事,多亏女知青,叫她晓得了月经是怎么?回事,南北最初有些害怕,现在已经习惯了,并且莫名感到骄傲。
果然,她因?为爱美?受了冻,再?来月经,脸色发白地在被窝里躺着。
章望生到供销社买了点红糖,回来给她烧热水喝。
她头发散着,有点病美?人的?样子,没想到,紧跟着气温大降,南北真的?病了。
印象中,她都没生过病,跟小牛犊一样健康。
章望生白天上?课,晚上?回来照顾她,她有点发烧。
“三哥,你在讲台上?看着好奇怪啊。”
南北这种感觉,持续一段时?间了,自从章望生当她数学老师以来。
她觉得三哥越来越像二哥了,温文尔雅,可她没跟二哥念过书,跟章望生太熟,以至于她上?课老想笑,又暗自得意,因?为同?学们都晓得两人关系。
章望生给她煎了个鸡蛋,喷香喷香的?,卧在面条里。
他端着碗坐到了床边,南北便挪挪。
“你不好好听课,老盯着我做什么??”
他笑着给她掖被子。
南北头晕晕的?:“就是奇怪,我都分不清你是三哥,还是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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