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憬凤眸微扬,疑惑。
“朕说,既然只是个婢女,就送进宫来伺候,朕不会亏待她。”
萧云憬没拒绝,也没答应,只说:“这几年,琼姑身子大不如前,月音来照顾……”
话说一半就被打断,“太傅最好别在朕面前叫她那么亲。”
他默了默,改口:“沈姑娘是她亲人,依依想要其他人,都行。”
“唯独她不行?”
“唯独她不行。”
徐依从地上站起来,朝床边走去。
萧云憬目光追随她:“生气了?”
她走得很慢,斜身躺上床后,才说:“我身上疼。”
男人闻言匆匆而至,掀开帷幔探了探她的脉,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动作温柔得好像父兄,“我叫人宣太医。”
徐依别过脸:“不要你管。”
耳边是一阵衣袂摩擦的细微声响,徐依以为他走了,立马转身,谁知撞上那双熟悉的凤眸。
“是伤口疼吗?”
“不是。”
徐依再次别开脸,耳根悄悄红了。
“我看看伤。”
萧云憬无视她的羞意,握住她的肩头,眼见就要拉开衣襟,她又望了过来,瞪眼,“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是不乐意看?”
萧云憬手中动作一滞,声音依然温柔:“宣太医不愿,我看看也不行,伤口处理不好以后落下病根,听话。”
“你把我扔到战场时,有想过这些吗?”
萧云憬手上使了力,徐依也不再挣扎,由他掀开衣襟,露出两道箭孔。
“别以为朕……”
话止于唇齿间,她忽然吃痛呻吟了一声,眉头紧皱,脸色透出诡异的苍白。
萧云憬忙将她扶起来抱在怀里:“依依,怎么了?”
“不是盼着朕死吗?萧云憬,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你的太傅府里究竟藏着什么牛神鬼怪,朕迟会掀开屋顶看看。”
徐依逞能的推了推他,推不动。
她每说一句狠话,萧云憬的手就收紧一寸,静静地等她说完,才拂了拂她鬓边的碎,重复道:“到底哪里不舒服?”
“不用你猫哭耗子。”
她总这样,一时对他依赖的不行,一时又恨不得立马捅死他。
萧云憬无奈:“小孩脾气,疼成了这样,先噤声。”
箭伤已经结痂了,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筋骨,萧云憬捏住少女圆润光滑的肩头轻轻揉抚着:“这样舒服些吗?”
她脸色愈苍白,牙齿打颤,冷汗涔涔,终于软了语气。
“……那个来了。”
这晚,太傅留宿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