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商珞暗想,裴时煦需要扳回一城,将6秉谦打在他脸上的那巴掌还回去;也需要借晚娘告诫所有人,但凡背叛他裴时煦的人,无论天涯海角,他都绝不放过。
“商蕊,你可有主意?”
商蕊眉心一跳,面上冷汗直冒,心下却不禁腹诽,要想从6秉谦手上取人性命而又不损微雨阁势力,天底下哪有这等鱼与熊掌兼得之事?
然而当着裴时煦的面,这话她万万不敢启齿。
“这……王爷恕罪!”
商蕊斟酌着字句,缓慢道,“有道术业有专攻,暗杀行刺之事,属下实在是不懂……”
“如此说来,倒是孤问错人了。”
裴时煦眉头一挑,商蕊登时噤若寒蝉,不敢再置一词。
气氛压抑到窒息,商珞忽觉上方那道锐利的目光自商蕊转投向她,像吐着信的毒蛇,一圈一圈将她紧紧缠绕。
“商珞,你自七岁起便入微雨阁,年纪虽轻,却也是阁中老人。
可别告诉孤,你也没有主意。”
骤然听见裴时煦点她名字,商珞面色微不可察地僵了僵。
她想不通裴时煦为何心血来潮,想起她来。
人微言轻如她,尚且够不到需要为裴时煦出谋划策的高度。
放在以往,她必然一句“属下愚钝”
敷衍过去,裴时煦至多斥骂几句,也就一笔揭过了。
可这回不同。
双飞楼遭重创,商蕊身为主事本就有不可推卸之责,她为人子女,理当替母将功折罪,况且听裴时煦话里的文章,她是无论如何都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6秉谦既意在瓦解微雨阁势力,相府上下此刻定天罗地网全力戒备,强闯哪怕伤敌一千,也要自损八百,实在得不偿失,亦非王爷所乐见。”
商珞觑裴时煦神色不虞,便先依着他心中所思,分析一番形势。
裴时煦听罢果然面色稍霁,商珞稍稍松了口气,接着说道:“不过百密终有一疏。”
此言一出,裴时煦不由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6秉谦的之子,6棠舟。”
商珞犹疑片刻,终是坚定道,“以此人为突破口混入相府,事半功陪。”
裴时煦眉头蹙起:“你说那个一疯起来就六亲不识、食人血肉的怪物?”
在他看来,这显然是比直接闯入相府行刺更为糟糕的选择。
“王爷容禀。”
商珞俯一拜。
“据属下所知,此传闻最早由蜀地流出,说6棠舟幼时随6秉谦往蜀中治水,途径罗刹山时遇水匪截杀,因受惊过度叫山里的罗刹附了体,此后那罗刹动辄借着6棠舟的身子跑出来狂杀人,非食血啖肉不能止。”
“且不说鬼神之说不可信,就算6棠舟狂为真,其时他不过一介孩童,哪有什么本事取人性命?”
“更不必说这么多年过去,也不曾有人亲见6棠舟有过食血啖肉之举。”
“所以属下猜测,”
商珞顿了顿,“定是6秉谦朝中树敌过多,有人为了抹黑他蓄意为之,为的便是断他独子仕途,令6氏后继无人。”
裴时煦紧抿的唇不由自主微微勾起,一双凉薄凤眸流露出异样的光彩,似惊艳,似欣赏。
“即便你说得都不错,但6棠舟此人行为孤僻,秉性古怪,亦非容易接近之人。”
“王爷何不换个角度想?某种程度上,这种少与外界往来之人,心性反而单纯,实则更容易被攻破。”
话一出口,商珞方惊觉言多必失。
果然,只见裴时煦唇角的弧度渐渐敛起,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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