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炮笑说:“我俩整不回来,就找队里人,回来留了四头,剩下的全给大队分了。”
常大年说道:“还有一回好像是搁卧龙山,我俩拢共整着五头鹿,那鹿群就有二十多头……”
“嗯呐,这山里的牲口除了大爪子,剩下的牲口基本都整过。
二宁,你碰着过红皮子没?”
“碰着了,我们仨人搁西马垛子后身瞅着的,当时给扔了两块苞米面饼子。”
许炮咧嘴一笑,“这么整对劲儿!
玛德,我和老常年轻前儿不信邪,去掏红皮子窝,刚过半拉月,家里房盖就塌了,老常搁山里摔了一跤,大腿卡确青,三天没下炕……”
“反正这些牲口尽量别动,咱搁山里捡财,虽然不能致富,但吃喝啥的不用愁啊。”
常大年补充道。
“诶,知道。”
许炮转头扫着李福强和徐宁,说道:“你俩应该找个正经工作,跑山打围当个爱好就挺好,别嫌大爷唠叨,这年头没个正经工作,只说是跑山的,出门都得矮旁人一头。”
常大年深以为然,道:“可不咋地,往常我就想劝你们来着,但我这嘴笨,不知道该咋说。
既然老许说了,你们得听听。”
徐宁点头笑说:“必须听!
大爷,你们放心吧,工作的事我也挺上心,毕竟咱们跑山打围,到老了得有个保障啊。”
“对劲儿!
听你小荷姐说,现在政策啥的都挺好……”
徐宁说:“嗯呐,我这不就寻思过年前去送点礼么,到时候给我们仨的工作整一整,最好是能有个编制。”
“兄弟,不用给我整,我都多大岁数了。”
刚才李福强听着他仨唠嗑没有插嘴,在听到徐宁还想帮他整工作的时候,心里却泛起波澜与惊意,他毫不怀疑徐宁的真心程度,既然兄弟说出口,那肯定会想招帮他,但李福强感觉这阵子徐宁已经帮了他家太多了。
徐宁转头瞅他一眼,没有搭理他,只说道:“大爷,既然唠到这,那我就张嘴了嗷。”
“你说呗。”
许炮说道。
常大年催促道:“赶紧说,磨叽啥玩应啊。”
徐宁咧嘴一笑,道:“我寻思啥呢,咱今个不是抓着五头活狍子么,到时候给我俩呗,我牵这俩活狍子去送礼,那不是有面儿么。”
常大年摆手道:“就这事啊?艹,这事还至于说么,我就要一头狍子一头黄毛子,剩下的你们分吧。”
许炮说道:“我要那老些狍子也没啥用,自个家留一头,等明个烀好了,你们都过来吃。
整不好我和你大娘后个就得去省城了,那小鹤没请几天假。”
徐宁一愣,“剩下的都给我们仨啊?”
“嗯呐,咋地,你不乐意要啊?”
徐宁笑说:“那倒不是,大爷,你去省城不得见亲家啊?牵两头活狍子去多有面儿啊,再一家给头黄毛子,这不正好么!”
常大年闻言点头:“二宁这话没毛病,老许,你去省城见亲家也不能空手,咱家这头有啥玩应就给拎着呗。”
许炮琢磨片刻,道:“那你们仨就要一头老母猪啊?”
徐宁说:“我们三家平常打着牲口,一般都是搁我家先造一顿,再说我们这两多月搁山里没少整野猪,馋了就去山里晃悠呗,咋地都能整个五六头。”
“渍渍,这家伙给你们能耐的。”
常大年说道:“反正我就要一头狍子和一头黄毛子,剩下的你们看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