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圣上信任。”
薛晴羽恭敬行了君臣之礼,心里却知道,周嘉昊这不是信任她,而是一早瞄上钱家的滔天财富。
不管罪证是真实抑或伪造,都不重要。
薛晴羽得了圣令,赶回东缉事厂,孙梧已集结好人马。
钱家位于京城城东依山傍水的黄金地段,一行人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因此事稽查隐秘,搜证又快,钱家众人犹在梦中。
待管家看到东厂众人,跌跌撞撞跑入府中禀告,东缉事厂已将钱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多时,钱家家主钱毅峰携众人来到前院。
薛晴羽举目望去,皆仪容潦草、形容敷衍。
钱毅峰上前作揖:“敢问薛掌印,来钱府所为何事?”
“东缉事厂职权,无非听记、坐记、打事件,钱家主不妨扪心自问,自己犯了哪像事由?”
薛晴羽冷眼厉声道。
钱毅峰这才大梦初醒,“扑通”
一声跪下:“老夫一向安稳经商,从无僭越啊!”
薛晴羽将证据丢在钱毅峰身上,又宣读了圣旨:“通番叛国,罪诛三族,家产尽充国库!”
“诸位非钱姓者,请尽快离去。
钱家亲属,一个都不准跑!”
薛晴羽一声令下,仆从四散、鸡飞狗跳。
钱家各人,面露惧色、彻底梦醒。
“爹!”
钱亭慢悠悠自后面晃出来,头凌乱、衣衫不整,手里还拎着酒壶。
见家人们下跪,大笑,“哈哈,你们这是作甚啊?”
钱毅峰气不打一处来:“孽子,还不快过来跪下!”
一道修长挺拔、姿容清贵的身影出列,拉扯钱亭。
“阿弟,东缉事厂来了,钱家出事了!”
钱亭却一把推搡开来人:“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侍妾生的ye种,也配碰我?”
钱毅峰一骨碌起身,来到钱亭身边,“啪”
一声,生怕第一次当众打自己最宝贝的儿子。
不等其余人反应,钱毅峰再次下跪,一点点挪到薛晴羽跟前,抱住薛晴羽的官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