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冯冠害怕自己的谎言被戳破,干脆就说自己父母年纪大了,来不了京城,亲事他会派人回去跟父母说,至于接父母入京,就以后再说。
而瓜州那些亲戚都是些势利眼,在他穷困的时候从来没有伸过援手,反而欺他只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读人,将他家原先的财产都侵占了许多去。
所以冯冠此生不想再回老家,他娶妻生子,也不欲让那些人知晓。
冯冠说自己没有什么喜讯可以报回老家去,赵丞相也就不强人所难,反正他招的是赘婿,这些
无关紧要。
“说不定我爹被你蒙骗了。”
赵晚清说得异常正色,冯冠心里着实一跳,他佯作生气,怒而起身,“如今你我夫妻二人同为一体,你为何会不信任我既是如此,你就派人去瓜州查也就罢了,何苦在这里为难我”
他以为他这样发怒,按照赵晚清以前的性子,定会反过来哄他,说自己不过是逗逗他。
但是这次赵晚清没有,她只是坐着,目光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这个样子让冯冠警铃大作。
他仔细想想,赵晚清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地提起这遭,难道是因为她听到了什么风声这也有可能,毕竟从昨天起,她对他的态度就有些微妙,今天又突然问起这件事。
冯冠越想越觉得不妙,他想起瓜州,他还有几个同窗,虽然他从来没在他们面前说起自己成亲的事情,但是家离得不远,他们会不会知道这件事,然后听说他成了丞相的女婿,心生嫉妒而将这件事抖了出来
冯冠心里七上八下的,他重新坐下,赔着小心,“晚清,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是最近心情不好吗还是你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传闻”
赵晚清转头向他,目带讽刺,“怎么,你心虚了”
冯冠本来心里就没底,赵晚清说话又阴阳怪气的,她一改之前的贤惠体贴,变成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让冯冠十分烦躁。
他拂袖站起身,丢下一句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之后就拂袖而去。
“姑娘,我如今才发觉这姓冯的恶心。”
采荷等冯冠一走,凑到赵晚清身边轻声道。
她连姑爷都不愿叫了,直接称呼姓冯的。
“恶心他远不止恶心。”
赵晚清若有所思地着冯冠离去的背影,她心里有一种预感。
冯冠知道她起了疑心之后,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打消。
这打消的法子,要么就是加倍对她好,让赵晚清更加依赖他,从而不主动去怀疑那些,但是冯冠很快就会发现,这条路走不通,那么他就只有一条路供他铤而走险。
将妻儿除去,永绝后患。
原主那世,可能真的是对冯冠太过信任,其实这种谎言十分好戳破,只要派人去冯冠家乡那边一打听,就
知道冯冠是成过亲的,毕竟冯冠是十里八乡难得的少年举人老爷,在当地的名声炙手可热。
但是冯冠就是轻易地将这个谎言揭过去了。
冯冠的气运确实十分之好,前世做了那么多恶,当官的时候也是大肆敛财,甚至是买卖官职。
但是他就是深受宠信,还安然无恙到致仕归田。
不过这世,他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赵晚清会将他的气运,一一戳破。
确实如赵晚清预料那样,冯冠察觉道赵晚清起了疑心之后,绞尽脑汁,想要将她的疑虑打消。
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他顶头上司从来不敢挑他的刺,甚至平日都是小心翼翼地陪着小心,生怕冯冠哪里一个不高兴,就给他在赵丞相面前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