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培文的到来,让他回忆起了童年的美好时光。
“你爷爷小名叫春杏,我们在水寨一块玩的时候,他才一两岁吧,在我后面当跟屁虫,其实那时候我也就五六岁。”
张白驹回忆道。
“那时候我们俩闹着玩,我说我以后要做大帅,他说他也要做大帅,我生气了,说那不行,大帅只有一个。”
“你爷爷倒是好脾气,他说,那你做大帅吧,我做小大帅。
我当时觉得他的话真可笑,从此就叫他小大帅了。
“后来,我去了天津,来往的少了。
再见你爷爷还是他去燕京读书的时候,那时候我长居天津,虽说是当兵,却经常去燕京求字求画,每次见面我们都要喝醉。
“再后来,我年纪大了,家业也慢慢败空了,那一年你爷爷成亲,我也没回去。
只听说当时他娶了个农村姑娘,成了水寨的笑柄,干脆搬回老家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你爷爷和你奶奶,都是地下d……”
张白驹絮絮叨叨讲起自己和刘培文的爷爷交往的经历,说完之后,眼神依旧是不平静的。
“只是没想到,他的儿子,最后娶了我的侄女。”
张白驹望着刘培文,眼里透露出欣慰。
刘培文闻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头看见脚旁的包袱,却突然现自己忘了正事儿。
“光跟您聊天了,都忘了事儿,”
刘培文翻出包里的信件和盒子,递到张白驹面前。
张白驹打开一封,略略扫了几眼,就合上了,又去看盒子,只见盒子里是一方鸡血石的印章,正是他小时候的玩物。
沉默半晌,张白驹才把东西收起。
此时,天外雨声终于渐渐变小。
刘培文见状,便要辞行。
“不忙,不忙!”
张白驹拽住刘培文的手,“让你姥姥做顿便饭,咱们多聊聊。”
刘培文此刻对张白驹的心情有所了悟,也不再提离去的事儿,干脆跟张白驹讲起了自己这些时日的经历。
听到刘培文的小说马上要表,张白驹面色如常,倒是听说刘培文还会板胡,经常给剧团伴奏,张白驹顿时就来了兴致。
“我这里有好几把胡琴,可惜我拉得不好,难得你会,来来,拉给我听听。”
说罢,张白驹就跑去厢房里,取出一把京胡,一把板胡,递到刘培文面前。
刘培文也不推脱,径直取过板胡,拉起琴弦试了试,就知道这板胡肯定出于名家之手,声音高亢明亮,兼有油润之感,调了调音,刘培文直接拉了个花过门。
“好!
好好!”
张白驹脸上挂着笑,他平生热爱曲艺,中年甚至还跟京剧名家拜师学艺,可以说是资深票友。
“京胡,会吗?”
他一脸希冀地递过刚才刘培文没拿的京胡。
刘培文接过京胡,细细打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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