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声音在他耳边散发出来自深渊的幽寒:“洛阳云府……不能去。”
而此际的洛阳云府,梨花轩外齐刷刷四道身影,风流俊美,张扬傲人。
“是谁说要避嫌所以不来?”
云衍怀瞪着权思之,满脸鄙夷。
后者满不在乎的耸肩:“我也是刚刚知晓枕棠小舅要来,阿雪一早便带了近侍去城口迎接了,不信你问枕书兄?”
这么一扯便又扯到隅家人身上,隅枕书好脾气的笑笑,面露无奈:“也怪我昨日没说清楚,原本六弟就是要随我一道前来的,临行前因为一些琐碎事被耽搁,故便迟于我到,却不想这一迟竟是迟了一天,真真惭愧。
本是要给三妹一个惊喜,不料竟反累其代我接应,你不说,我已是羞愧到不行了……”
“你却总有道理。”
云衍怀眯起眼笑,“罢了罢了,不想与你们扯这些有的没的,我担心那小公子安危,你们若有心要看就随我来,再若废话我可要恼了。”
语毕笑着转身,引了二人前往深处,只薄佻白安静的立在日光下,面色平淡的望着那一塘清荷,似在沉思什么。
“佻白贤弟……”
隅枕书迟疑着唤了他一声,被云衍怀挥挥袖打断:“不必管他,他对美人美酒从无兴趣。”
或者,他是对世间之事都无甚兴趣也未可知?
三人进门。
云衍怀小心翼翼撩开幔帘,先是一怔,继而皱着眉头哭笑不得的弹了那正困倦不醒的小婢:“锦沃,快醒醒,小丫头!”
“唔嗯……少爷?”
锦沃神情恍惚的坐起身,茫然环看四周,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睡在了榻上,而原本躺在这里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云衍怀眉头一挑,双手抱臂居高临下道:“人呢?”
“这、我……”
锦沃瘪了瘪嘴,邪门儿了,她平日里最能熬夜的,怎么昨儿夜里就跟吃了蒙汗药一般困倦不已,睡着了便罢,竟然还不知不觉的自己爬到了榻上?!
锦沃哑口无言,满眼无辜泪眼花花望过来,云衍怀登时又心软,扶额叹息一声:“你且下去吧,再若大意,仔细被护院嬷嬷掌你手心。”
“奴婢知错了……”
小丫头梨花带雨的跑出门,三人面面相觑,实在尴尬。
云衍怀只皱着眉盯紧那榻上,一旁香案上袅袅燃着的烟不知何时已熄灭,满室空旷,他忽然有些失落:人怎么就能没了呢?
碧波粼粼,夏日荷塘上傲立的水芙蓉娇媚动人,薄如蝉翼的瓣,尖角泛着怡人的桃红。
硕大荷叶上有晶莹水珠来回滚动,莲蓬如扇,碧绿喜人。
薄佻白立在池边良久,目光始终停留在秋波琳琅的水面,原本晶莹剔透的水下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游动,靛青的阴影像是一尾鱼儿,渐渐的有漆黑水草妖娆浮散开来,薄佻白眼神一凛,下一秒几乎是同时,那“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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