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纠缠他,浑身炽热如炭,“大师兄,我不要做白纸,不要再当我是小孩子,我要做你的女人,你爱不爱我,要不要我……”
我没有听到宜中的回答,我昏迷过去。
不知道大师兄用了什么藉口向妈妈做出解释的,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家里,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
但是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再纯洁,我曾经送上门去,把自己送给宜中师兄,他没有接收,完璧奉还了。
可是我已经把自己给了他,他不要,我就更加微贱。
在家里躺了三天,然后我又爬起来去上学。
不知是理解万岁还是法不责众,学校并没有对那次大旷课做出责罚。
但是这样的备考,是很难得出一个好成绩的。
不过我本来也没打算做女博士,考取了两年制师院念专科已经很高兴。
而且有助学金拿,又可早些毕业,尽快独立。
妈妈有些遗憾:“你爸爸说你有天分,本来希望你女承父业的,结果却要做老师。”
姐姐安慰:“女孩子当老师也不错,斯斯文文,没那么多是非。
一年还有两个假期,也可以帮妈妈打理一下花店生意。”
三句话不离生意经。
不过这也难怪,爸爸死的时候,她也不过才十七岁,可是已经要出来撑门立户,感受到的家庭压力比我大得多。
如今她在股票行做经纪,每天穿着红马甲打理动辄几十万的户头,出市那几个钟更是打仗一样紧张刺激,天塌下来也要做完了事才撤退。
买了一辆长安奥拓以车代步,按说经济已算宽裕,可是因为接触的人非富则贵,相形之下便仍然觉得自己家境拮据,捉襟见肘般困窘,穿衣打扮都格外注意,生怕落在人后。
又时时挂记生意,三句话不到就劝人开户头买股票,满口斩仓平仓滔滔不绝,又紧张又夸张。
她自己浑然不觉,我却如听天书。
我们姐妹渐渐走到两个世界。
相比之下,反而是宿舍里的姐妹更有手足情味,也更有真心话可说。
她们谈恋爱,时时找我拿主意,问计谋,讶异地说:“白术自己不恋爱,可是恋爱经验好像比谁都丰富,鬼点子特别多,怎么想出来的?”
我答:“七年暗恋中揣摩出来的。”
她们更加嘻哈绝倒。
没有人相信我说的是真心话。
情人节前夕,大家卧床夜话,争论的主题,自然又是爱情。
寝室大姐说:“真正的爱情只有一种模式,就是一见钟情。
如果一个人,在你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不能够被吸引,那么以后无论看多久都不会真正心动,如果说有感情,也是习惯成自然,而不是自然成习惯。”
二姐不同意:“可是一见钟情的爱多半不长久吧?俗话说日久见真心,天长地久才能心心相印,不是吗?”
“非也非也。”
大姐大摇其头,“我们谈的是爱情,不是感情。
日久天长的那是亲情,就像一件衣裳穿久了,也会有种肌肤相亲的感觉一样。
一见钟情才是真感情,发乎本心,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怎么没道理可讲?还不是只看表面条件?谁会相信窈窕淑女会对一个叫花子一见钟情?”
双方争执不下,三姐招呼我:“老四,你怎么说?”
我一愣,本想遮掩过去,但是忽然间,很想在黑暗中一抒胸臆:“我爱的那个人,已经爱了好多年了,早就想不起来第一次看到他是什么情形,所以不算一见钟情。
可是,也不是日久天长积累下来的,而是有一天,有一件事,突然让我明白,我喜欢他,只喜欢他一个人,今生今世都不打算改变。”
“这算一见钟情呢还是日久生情?”
三姐问。
大姐和二姐都答不上来了,却吵着要我详细交待恋爱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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