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没有选错。
或许是他的心思都用在政事上,与她的纠葛已经不会让他有何波澜。
这几次见面,她愈觉得,在他眼里,对她亦是一视同仁。
若还想着薛亭洲会有不甘和遗憾,别人都要骂她自作多情,不知好歹了。
摒弃偏见过后,姜颂宁舒了口气,温声道:“不知道也不妨事。
我有许多相熟的大夫,若薛大人需要,我可以帮忙弄来。”
“是药三分毒。
恐怕我是用不上了。”
薛亭洲别开视线。
“怎么动起来了?”
马车冷不丁地动了。
姜颂宁稳住身形,抬头看他。
“我还没到无法行走的地步。
让夫人上车,而不是我入府叙话,是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姜颂宁心下一紧:“这是何意?”
“有人递话,说夫人在驿馆放了逃犯,借着与6少卿的交情,在他那里指认我,想将功补过,求6少卿高抬贵手,不追究你的过错。”
他语声温和,说出的话让她变了脸色。
姜颂宁从齐钟那里得知,他手下之人那夜也有动作,但究竟干了什么,她没有试图窥探。
他说这话,相当于亲口承认了。
明明想要离他远一点,莫名其妙的,知道得越来越多,像上了贼船似的。
姜颂宁打量他的神色,稳住心神:“口说无凭,有何证据?薛大人难道就这样轻信了他?”
自她想通过后,不把他渲染得那般可怖,对薛亭洲的看法也公正不少。
相信他不会随便冤枉了她。
他倘使厌恶极了她这个人,重逢以来有千百种手段整治她,哪用得着这样弯弯绕绕。
薛亭洲看向她,看她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丝信赖,顿了顿,颔:“对方拿出一封密信,说是你的手笔。”
薛亭洲见过她的字迹,甚至可以说是熟知。
姜颂宁怔了怔,看来那人是有备而来,兴许模仿了她的笔迹,还做了别的准备。
姜颂宁无法全然相信6致,对薛亭洲亦是如此。
她在驿馆的举动虽然危险,为保住丘乙的性命,也是无可奈何,眼前这人对她所为心知肚明。
林随询问,亦是仗着他的势,才能轻轻揭过。
已承了他的好处,还被人扣了口检举告的黑锅,只能摊开来说了。
他还能来找她当面问清,且态度尚可,显然是给她留了辩解的余地。
再不交代清楚,实在有点不识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