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夸赞,新郎露出笑容,但笑意很浅,有些勉强。
听到熟悉的乐曲,陈映澄抬起头,待她看清台上之人,立马转头去看新郎。
他的目光直盯着台上的乐师,眼神都有些直了,眨都不眨一下。
沈浣此时应该已经去了婚房候着,但现场这么多人,此事肯定会传进她耳中。
陈映澄不由得感叹,这邹家公子竟然邀请昔日爱慕之人来自己婚宴演奏,实在是脑回路异于常人。
她猜到这出戏是陈映瑜安排的,家里四兄妹难得在给沈家添堵这件事情上同心,只觉得胃口都好了许多,趁着陈映瑜不备,偷喝了她一点酒。
这场戏演得十分热闹,乐师在台上弹奏庆贺的曲调,新郎邹公子却低下头抹起了眼泪,从一开始地无声落泪到不住抽噎,最后居然嚎啕大哭起来,惊呆了一众宾客。
邹肇忙让人将他带下去,举着酒杯赔笑,“毕儿是太开心了,大家见笑。”
宾客也不会不给他面子,纷纷举起酒杯庆贺,陈映澄也跟着举杯,里面是从陈映瑜的酒壶里倒得酒。
一杯下肚,她醒来便在客栈了。
太阳从窗子照进来,照着她胳膊上的五六根银针闪闪亮,两侧都有,把她扎成了刺猬。
“这是什么——!
!”
陈映澄大叫着要起身,被小雀的手按了下去。
“小姐昨夜醉酒昏迷,三小姐请了大夫来给小姐扎针。”
“我?昏迷?”
“嗯。”
他脸色不太好,隐隐有些责怪的意味。
“小姐,你还记得自己不能饮酒吗?”
约莫十一二岁的时候,陈映澄带着他溜进车挚的酒窖,只用手指头沾了些品尝,便当场昏迷。
幸好小雀跟着她,不然她就要在冰冷密闭的酒窖里睡上半日。
“那时候我不是年纪小嘛,我以为现在没事了。”
难不成
她是酒精过敏?
可她上辈子没有这个毛病啊。
“那时大夫便告诉过小姐,绝不能沾酒。”
他低着头,语气严肃,“小姐为何明知故犯?”
陈映澄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我忘了……而且今日不是表姐大婚,高兴的日子嘛……”
“是昨日,小姐,你睡了一天一夜。”
“这么久?!”
“是。
二少爷和三小姐来瞧过许多次,你若是不醒,他们怕是要急死了。”
“我这不是醒了嘛,快跟他们说一声……不行,还是别说了!
我又得挨骂。”
陈映澄闭上眼睛,双腿一伸,“先把大夫叫来拔针吧。”
久久没听到动静,她又睁开眼,对上小雀红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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