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符生默了默,道:“谢了。”
“说什么谢?你可是我们少阁主。
话说这些人真不用帮你杀?”
“我秦符生还没废到仇都要别人帮我报的地步。”
“失言,见谅。”
外勤弟子拱了拱手,“对了,少阁主,忙完记得来海边看看。
今日问道宗来了一群有钱人,他们非要寻什么机缘、变数,还屡屡谈起你。
你要是能把他们的船留下来,就该换成我们谢谢你了。
也不知阁主这些年什么颠,整个平涛阁上下一艘船都没有。
奇了怪了,他又不是不用出外勤。”
“好,我去。”
两名弟子拱手离开。
秦符生目光扫过着抖的村民,手中的剑骤然握紧了。
剑气如同丝弦弹响,道道飞落。
待到秦符生还剑入鞘时,二楼已经没有除她之外的活人了。
冒充她上问道宗的秦全也不例外。
他只是比所有人都死得更晚了一些,好叫满村人眼巴巴看着这位被他们寄予厚望的仙尊无能为力地倒在地上,任凭他们呼喊、求救,却始终没有用处。
到了后面,这位被村子里大摆宴席欢迎归乡的冒牌仙尊,更是成了所有人唾弃的对象。
死在后面的村民一反先前的骄傲满足,满眼怨恨地看着他,含恨道:“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家贪心,我们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秦全早已从气海被破、修为尽失的痛楚之中缓了过来。
二十年修行,虽然没能修出什么可靠的样子,却也给了他极好的体质。
叫他痛苦延长的体质。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乡一个接一个死去,脸色灰败,却连根手指头都不敢动。
到最后,见着秦符生提剑向他走来,他手脚并用往后退,一边退一边求饶:“你不能怪我,我当时也只是一个小孩子,我什么都不懂。”
秦符生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他控制不住地哆嗦着,知道一切都完了。
剑落下来时,他听到那真正够格在修真界里占据尊位的人说:“当时是小孩?可笑你二十年修行,不敢同问道宗说明情况。
更空有一身修为,竟连我都不敢面对。
你算得上什么修士?”
剑光伴着血光划过。
再也没有什么秦家村了。
年少时对于家乡的温馨回忆,还有那年冬季的愤恨,都随着落下的剑光,尽数斩断。
从今往后,天高海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