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府行动极快,当晚华书就睡在了驿站的房间里,她静静地盯着房梁,仍是难以成眠。
月光下,窗外影影绰绰,华书叹了口气披着大氅打开门。
“怎得还不去睡?”
安荣:“我守着公主。”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倔强的少年:“安荣,你回家吧,明天就回,我答应你的。”
安荣急切道:“公主跟我一起回家吧,我们都回去,郎君处理完公事也会回去,这里不好,我们以后不来了。”
华书含泪轻笑:“不,这里很好,是我还不够好。”
“不!
你是最好的公主!”
顿了一瞬,阿荣接着问,“公主还在怪我吗?”
“当然没有,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我是怪我自己,做不到自己该做的。”
见安荣执拗地皱着眉,华书一推他,“好了,回去睡吧,在这晃悠得我也睡不着。”
又是一夜不得安枕,白日趁着阳光好,华书便让人搬了个贵妃榻放在庭中,倚在上面半睡半醒。
迷迷糊糊中闻到一股清冽的熏香:“谁?”
“吵到郎君了?”
“鹊枝?”
鹊枝放下手中的香炉,淡淡笑着,跪坐在塌旁。
华书裹着薄毯,有些茫然地看着鹊枝,一个月的军营之行,让她觉得之前与鹊枝的相识,远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你怎的来了?”
“仲郎君将我接过来的。”
华书淡笑道:“谢谢你惦记着我。”
鹊枝:“郎君于我有再生之恩,怎得倒向我道谢?”
华书颔问道:“我前些时日一直忙着,大家最近如何了?”
鹊枝:“都很好,我这段时间都住在6媪家中,虽不便出门,但外面的事也都知晓。
那将军找了个道士,去我‘坟前’祭奠,为了避免旁人说嘴,还捐了一大笔钱财,给咱们乡中修路,这一个月过去,城墙修补也已完工,青壮们都听从号令开垦荒地,撒上草籽,乡民们多养了好多羊,为了推广农耕,华大人还给各家赊了牛犊,精心喂养着,只待明年就能用上,大家日子都越过越好了。”
鹊枝声音柔和,娓娓道来,听着她的描述,华书也不自觉地舒展了眉宇。
鹊枝看着华书:“这都是郎君之功。”
“与我有何干系?”
华书自嘲道,“我都一月不曾去过乡里了。”
鹊枝:“乡里焕然一新,郎君要去瞧瞧吗?”
华书犹豫半晌,还是与鹊枝出了门,华景等人远远看着也算安了些心。
仲迢:“公主到底是女儿家,咱们去劝解不一定有用,鹊枝姑娘心思细腻,虽比不得阿嫽,但也一直为公主所喜,应能宽解一二。”
华景点头:“还是你有心,我这些时日忙着政务,对阿书到底是疏忽了。”
华景与仲迢讨论之时,安荣在旁默不作声。
当时在城楼上,华书双目赤红,抖如筛糠,却还要去拿弓箭,形态几近癫狂,实在吓坏了安荣,只能将她打晕带了下来。
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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