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骁,要是你还念一点点咱们当初的情分,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白哲疲惫地看着杜子骁,“咱们已经离婚了,各自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不会跟季勤章在一起,也不会干涉你跟谁在一起,所以可不可以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我家?这段工作结束以后,咱们这辈子都别再见面了,好不好?”
他说得太可怜了,几乎是在哀求杜子骁。
白哲从来都是个高岭之花般的人物,他从不去求人。
这既因为他想要的终究都能得到,又因为他的自尊会让他在得不到的时候主动而有尊严地退场。
他求过谁?杜子骁搜遍记忆,发现他只求过自己。
两次,第一次是刚刚离婚,自己跑去白哲学校,在桌子上要了他之后,第二次,就是现在。
杜子骁知道自己该解释,该立刻马上纠正白哲的胡思乱想——然而那真的是胡思乱想吗?
在两人的这七年里,杜子骁真的没有过哪怕一瞬间,感到呆在白哲身边给自己的压力大到自己无法承受吗?
有的,很多。
他深深地闭上眼睛,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攥了攥拳,什么都没说,默默走到门口,拉开门,在身子就要跨出门外的瞬间,转头望了一眼白哲。
白哲也同样望着他。
四目相对,白哲平静的目光之下掩藏着说不出口的痛楚,杜子骁如是。
“当年我跑去拍电视剧有很多原因,但这跟咱们的感情无关。”
杜子骁说,“而且现在我后悔了,白哲,我不想跟你离婚,我后悔了。”
杜子骁走后,白哲才发现桌上的饭菜。
有肉有鱼,荤素搭配,丰盛极了。
可惜都凉了。
要准备这样一桌饭菜得花不少心思和工夫,杜子骁精心准备着这些的时候,一定满怀期待看到白哲欣喜的表情。
可是最后谁都没吃。
白哲用筷子夹了块鱼肉,凉了的鱼肉有点硬,嚼在嘴里微微发腥,但鲜香挡不住地钻进每一个味蕾。
白哲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他没有胃口,却舍不得扔掉面前的饭菜,于是一盘一盘套上保鲜膜,规规矩矩塞进冰箱里。
然后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坐着,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程琳来敲门,看到他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
她拽着白哲去照镜子,说他眼圈黑成熊猫,外加脸色蜡黄,活像重病晚期要弥留。
“是不是杜子骁又欺负你了?”
程琳凶神恶煞地问。
白哲在听到“杜子骁”
三个字的时候,右眼皮明显地跳了一下:“没,他昨晚很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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