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对方的反应:“既然事已成定局,你也反抗不了你的祖母,那我们就先凑合着过,等你病好了,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至于现在么,你姑且放心,我既然收了你家好处,就一定好好照顾你,你就当是花钱请了个护工。
“怎么样,我这番话够诚恳吧?”
解予安靠着椅背无动于衷,像尊雕像般毫无回应。
“那就当你同意了。”
纪轻舟很快学会了老太太的沟通方式。
随即,他语气轻快问:“你还没介绍你自己呢,你叫谢圆圆?瞧着也不圆啊。”
“解予安。”
“怎么写?”
解予安又关上了语言系统,冷漠不言。
“好吧。”
纪轻舟一拍大腿站起身来,打算做点别的转移下注意力。
事实上,要不是解予安长得好,依靠美色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他的怒气值,他早克制不住冲动脾气,把凉水泼到对面这哑巴脸上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风景,又进到盥洗室去研究了一下此时的卫浴设施。
出来后,正想仔细瞧瞧墙上的挂画,就听见了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纪轻舟过去开了房门,看见之前见过的和尚头男仆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他的行李箱和皮箱。
“先生,您的行李需要我给您收拾吗?”
男仆身材精瘦,五官深刻,个子和纪轻舟差不多高,其实长得还挺有型,说话时却是下意识地微微低头,弓着脊背,摆出低眉顺眼的姿态。
“不用,我自己来。”
纪轻舟接过了行李,“对了,衣帽间在哪?”
“您对面这间就是,门没有上锁。”
男佣人回头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房间。
“多谢。”
纪轻舟露出了明朗的笑容,从未感到和正常人交流是如此的舒畅,他旋即问:“没记错的话,你叫阿佑?”
“是的先生。”
男佣人腼腆一笑,语气温和:“我叫黄佑树,自小在二少爷身边做活,您叫我阿佑、阿树都可以。”
纪轻舟点了点头,刚要关门,又想起一事:“这有午饭吃吗?”
“饭点已经过了,”
黄佑树用带着些许吴语口音的官话道,“不过我可以去厨房让厨师做些吃的,给您送到旁边的小餐厅,您想吃什么?”
“有什么选择?”
“那要看您口味,京菜、粤菜、本帮菜,闽菜、川菜也有厨师会做,还有个专门做番菜和点心的,您想吃什么都有。”
纪轻舟想着吃些简单的,就说:“来份牛排吧,七分熟,再给我一杯咖啡,加奶不加糖。”
“好的,先生,马上给您送来。”
关上房门,纪轻舟转身才现解予安不知什么时候站起了身,手里握着手杖,正一步一探地走向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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