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配合地凑上前,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结果韩先生单手只一揽,就把他轻松抱了起来,然后架在臂弯大步向外走去。
“喂喂!”
白曦受惊不浅,“你快放我下来。”
韩卓嘴角一弯,却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的手臂如同一道铁箍,任凭怀里的人耗尽全部力气,也没能成功挣脱。
“你这人简直……变态大力怪。”
白曦扯住他的头发。
“别闹。”
韩卓用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背,“要掉下去了。”
“等等等等!”
白曦突然捂住他的嘴。
“嗯?”
韩卓不解。
“好像有人,你有没有听到?”
白曦压低声音。
韩卓仔细听了许久,耳边也只有风在呜咽,于是他摇了摇头,问:“你听见什么了?”
“没有吗?刚刚好像有人在哭。”
白曦迟疑着说完这句话,却又觉得有些瘆得慌,于是呸呸道,“大概是风吧,我们快点走。”
韩卓笑笑,继续带着他走向出口。
围墙不起眼处,几只摄像头正在悄无声息追随热源转动,红色的黯淡光晕,像是一双又一双漂浮在夜色中的眼睛,诡异的,血腥的。
……这晚等两人到家时,已经接近清晨四点,白曦洗完澡后倒头就睡,直到吃午饭才自然醒,来不及洗脸刷牙,就先给刘春春打电话,充分表达出了朋友间应有的爱和关怀。
“我我我……感觉还可以。”
刘春春声音带着明显哭腔,听起来十分惊慌,“就是家里爱马仕的盘子到处乱飞,我害怕。”
白曦打着呵欠说:“再见。”
刘春春丢掉手机,张开双臂抱住了迎面飞来的茶壶,刚手忙脚乱放回原位,就又“嗖嗖”
飞来一把调羹,后面还跟着咣当咣当的糖罐。
这般兵荒马乱,全是因为王先生正在享用午餐。
在经历过身份暴露的最初焦虑后,他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并且懒得再做任何掩饰,于是刘春春就被迫观赏了会飞的浴袍,会飞的咖啡机,会飞的盘子,会飞的所有事,并且还在同一个小时内,连续被十八把调羹悲惨地打中头。
王远辰单手撑住脑袋,另一只手端着没有小勺的咖啡杯,面无表情地说:“挡路。”
刘春春心力交瘁弱弱抗议,外星友人也要讲究基本法,至少给我一点适应的时间。
王先生倒是心情很好,他勾勾手指,又在客厅的茶几上洒下了一把漂亮的宝石,“哗啦啦”
四下溅落,像是落了一场璀璨而又华丽的星辰雨。
刘春春来迟一步阻拦不及,只好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发生,并且认命地蹲在地毯上,老眼昏花捡钻石,辛苦宛若正在炉灰里刨豆的辛德瑞拉。
“不捡不行啊。”
他哭着打电话给韩卓,“咯脚。”
白曦在旁边端着冰淇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也不管管白哥!”
刘春春悲愤谴责。
“大概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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