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书包,两人先后坐下,她掏出昨天偷懒早睡没写完的习题,说:“我物理卷才做了一半,反正不会写,我就不为难自己了。”
周熙昂把她的卷子拿过来,大概看了一眼,无奈道:“上次给你讲过了。”
“……那,讲过就……不能再讲了吗。”
她理不直气不壮地狡辩,说到这儿,她又脸红了一下,用气音小小声念叨,“那你昨晚不都亲过我一次了么,怎么后来又……”
周熙昂扫她一眼。
好吧好吧,她不说就是了。
方曼姿乖乖捂住嘴巴,真是的,也不知道昨晚谁亲那么狠,哼。
周熙昂掏出纸笔,把她不会的地方,又给她讲了一次。
她自然是不爱听的,这个定律那个定律,公式五花八门,都是一些耳熟但用不明白的字母,却还是为了这张脸,在努力听。
因为他给她讲题的样子,专注又迷人,什么都懂,什么都会。
一道题讲完,周熙昂把笔放下,问她:“我说清楚了吗?”
“清楚了清楚了……”
她把习题跟他的草纸挪过来,认真研究起来。
过了会儿。
她听见周熙昂很随意地问她。
“早上送你的人,是你爸?”
她那时并未多想,事实上,在今天之前,她都没有多想过那个问题。
她说:“不是我爸,是我爸爸的朋友。”
周熙昂又问:“你爸的朋友送你上学,关系一定很好吧。”
她幸福地笑:“是呀,沈伯伯特别疼我,从小就送我上学,我爸爸有时候都说,‘我看你不像我的女儿,倒像你沈伯伯的女儿’。”
“是吗。”
他声音跟往常一样平淡,像一口从未有过波澜的古井,“真好。”
“我也觉得很好。”
她想到沈修远那么疼她,心里汩汩泛着暖意,“我爸爸,沈伯伯,他们两个都很爱我,光是压岁钱,我每年都可以多收一份诶。
而且有时候,沈伯伯给我的比我爸给的都要多,那种感觉太好了!”
周熙昂就没再说话了。
她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不清楚他的家庭。
但是也从其他人的嘴里了解过,他似乎,是单亲的。
她在破旧除新的日子收很多红包的时候。
也许对周熙昂来说,就只有他妈妈的红包可以收。
她多收了沈伯伯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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