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一直觉得长公主糊涂,听话的钟华甄更加愚笨。
钟华甄从没说过什么,她六岁时随长公主进宫探望太后,被皇帝指为李煦伴读。
威平侯封地青州,是大蓟朝最为丰硕宽广之地,日后将由钟华甄继承,皇帝什么意思,明眼人都知道。
圣命难违,即便是长公主,也只是微变脸色,没说别的。
自此以后,钟华甄便一直在他身边。
侯府与东宫以他们二人的关系连接在一起,她想得他庇佑,自不想多番冒犯。
“你是东宫的人,理当只听我的话,”
李煦腿压了压她,“旁人的话不许听。”
马车轱辘轴开始慢慢转动,钟华甄揉了揉眉心,不太想理他,只回道:“母亲昨日才回的府,你今天约我出来,实在不太妥。”
“她这几天不是都会在佛堂待着吗?反正不管你,你又何必理她?”
李煦打个哈欠,“真不知旁人看上你什么,瘦杆子还带一身病气。”
钟华甄没想反驳他,斟酌道:“殿下处处胜出我许多,所以别的女子不敢靠近,怕自己玷污。
我比不上殿下,旁人选我不过是退而求其次。”
以前有位世家小姐长得不错,在京城也是少见的貌美,他对女子没有兴趣,但对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却是甚为赞赏,心觉美人就该配英雄。
可惜那姑娘喜欢的是钟华甄这一款,钟华甄没怎么关注,倒没想会因此遭罪,手臂青了半个月。
李煦盯着她,屈腿放下手,“还在为你婢女的事生我气?”
钟华甄心中咯噔一声,谨慎看向他,起了提防之意,“太子殿下既答应不夺华甄所爱,那便不可反悔。”
李煦鄙夷道:“瞧瞧你这出息,光这句话说了三四遍,你日后去东宫,看上哪个直接挑走便是,我决不拦你,一个小小的婢女,我没兴趣和你抢,送出京我都没心思查。”
钟华甄摇头,委婉说:“人受了些刺激,她平日最得宠,我不想见她难受。”
李煦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遮掩,对什么都是,他或许不会和她抢人,但要是再留在京城,只有死路一条。
“我非故意,但她卑贱勾引在先,”
李煦把腿收回,慢慢盘起,“若在东宫,她还没进寝殿就已经死无全尸。
侯府散漫,你也太过单纯,让你搬进东宫不愿意,加强守卫也不放心上,总不让我省心,夜夜都怕你遇见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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