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药?”
我问。
无人回答。
“端走!
我没病!”
转身快步回到里屋,心头在哆嗦。
我不清楚将要发生什么,可那一定不是好事。
“都出去。”
身后响起他的声音,回过头笑容却僵在脸上。
他,端起了那碗药。
“安胎药?”
我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把碗递给我,命令,“喝了。”
脚底传来的凉意把我的脸冻起了鸡皮疙瘩,伸出手,缩回,哀求,“‘他’会动了。”
他的目光渐渐放柔,我以为会被赦免,却在下一刻被他猛地拽进胸膛。
一只铁臂将我牢牢箍住,另一只手端着药碗抵在我的嘴边。
咬死牙关,闭紧双唇,不让那碗里的东西进一滴到嘴里。
可是刀刃一样的碗沿割开了我的嘴,双手动不了,我像头发疯的驴拼命地向后蹬腿踢他,但不管我踢得有多狠他依然纹丝不动,药碗里的黑汁没有洒出半滴。
碗沿就快撬开我的牙齿,恐惧令我摇晃起脑袋,发觉还有脑袋可以动,我立刻把它当锤子使,用力将后脑勺砸向他,一下比一下砸得狠砸得重,只是我的头和他的肩有如鸡蛋和石头,我感觉脑袋裂开了,仍没有将石头撞开一分半寸。
“孩子。”
锥子一般的下巴压下来钉在我的头顶,制住了我的癫狂,“我会再给你。”
“我就要……就要这一个……唔!”
喉头被猛地一点,痛得我大张开嘴,药碗嵌了进来,一口黑汁灌进口中,我只觉得滚烫的热油冲进喉咙流进了肚子……而我的肚子里是……‘就快有一个人有一半是你有一半是他,既像你又像他……’
一口,两口,我像在深潭中溺了水,大口大口地吞进,却是一口也吐不出来……
青儿,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又躺回了床上,原来毒药一点也不苦,因为不苦所以才不会吐出来……
外屋的人在窃声私语着。
【少君,医官和女侍医已在外候着。
】
【还要多时?】
还要多久,我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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