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的雕龙玉佩,中间的字不知是什么体,我琢磨了许久才看出是个‘熠’字。
熠,他的名字。
正如这个字,他不懦弱不无能,可我宁愿他懦弱一些,我宁愿与他抱在一起痛哭流泣自怨自艾,至少那样好过些。
但他终究不是我,属于他的、他所要的,谁也牵绊不住阻止不了,受一点痛算什么,那只会令他‘抗痛’能力更强,终有一日刀枪不入。
“青儿,你说我该做些什么?”
捏着这块无疑于玉玺的东西,我觉得我该做些什么才对。
青儿懂我的意思,一边为我擦嘴一边说道,“娘娘心底跟明镜似的,又何须婢子来多说一句。”
我轻扯了下嘴角在梳妆台前坐下,“等会儿你到东殿去一趟,告诉玉妃娘娘我近来身子不适,凤袭殿的事儿就烦劳她了。”
希望借此能让贵嫔娘娘对我待见一些,这一回少君命我与她平起平坐,娘娘很是不高兴啊。
“遵旨。”
他不是要看我如何自处么,我会让他看看,这明府里没有他我照样活得下去!
“娘娘,李大人求见。”
侍女在帘外说道。
砚山?一大清早就来打扰,他可不像这样失礼的人,“奉茶款待。”
梳好头、上好妆、穿好衣服已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单是这点我就不喜欢做这个贵姬娘娘,任何时候都要注意皇妃的仪态妆容,成天穿着繁缛的锦衣华衫、顶着沉重的假髻珠翠,习武也不如这个累。
我忽然怀念起鲜于大人在的时候,那会儿只需作简单的劲装打扮轻松多了。
可惜志在四方的鲜于大人跟着少君出门去了,说是要趁老骨头还能动再好好舒展舒展,这一生错投女儿身已令她不得抱负,最后的光阴她不能烂在这府里。
烂在这府里的……
“娘娘说什么?”
“悠荷,文秀还有青儿,如果有一天你们想嫁人了记得告诉我,我给你们备一份嫁妆。”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她们也烂在这个鬼地方。
“娘娘!”
脸皮薄得悠荷不依地跺起脚。
“娘娘把年嫫嫫给忘了。”
文秀打趣着,讨了年嫫嫫一顿好打。
“青儿,你不要?”
听我唤了一句呆愣的青妮子才回过神,故作欢喜道,“要,要,到时候娘娘可别吝啬。”
“早膳备好了,娘娘是先……”
“不了,走吧,李大人该等久了。”
与砚山一起来的还有一名年轻男子,远远瞧着觉得面熟,我正回想在哪儿见过时青儿已叫出了声。
“他?!”
“你认得?”
“他是……”
不等她道出来人是谁,那年轻人已跳了出来放声大喊,“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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