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客把面具又复戴上,也不回答。
邪神医茫然失神,“……怎么会呢?他,他不是该好好照顾你吗,即使不能放弃名门正派的身份,可也不至于……”
断肠客冷笑道,“你以为你那个公孙是什么好人吗?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想着要他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
!”
邪神医抬头看了他一眼,风将断肠客的衣摆吹起,撇开那面具,那人还是当初一般俊逸非常。
邪神医眼中闪过一丝伤感,静了下来。
“你若是不喜欢他,为何当初非要与他同床合欢……且用尽手段,也要逼我看到。”
他淡淡道。
断肠客也不答,那风吹得他发丝凌乱,却见他微微垂首,似在思忖,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被他做起来,却是如舞一般的柔,画一般的美,只叫人砰然心动。
慕容天心道,戴了面具尚且如此,也不知这人当初风华正茂时是何等的风采。
隔了片刻,断肠客从怀中掏出一物件,迎风一展,那丝丝绳穗摆动,慕容天看得好不清楚,正是当初那黄书生交给自己,后被自己还给断肠客的旧锦囊。
邪神医面色微变,却不言语。
断肠客道:“师兄,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们相赠锦囊时说过的话?”
邪神医犹豫片刻,道:“自然记得。
……师傅当初见我们俩总不相让,怕我们终有一日不能相容,便给了一人一个锦囊,让我们给了对方,作为本门信物。
只要锦囊一现,便是天大的事,也需助对方一臂之力。
可……我们都不曾用过。”
断肠客似也忆起了当年,半晌无语。
隔了许久才笑了一笑,“你的锦囊早给了公孙茫,又怎么会用?”
邪神医坦然道,“我是给了他。
当年他肯放弃一切,与我同行,我怎能不动容……,我知你定然饶他不过,便把这信物给了他,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他,你若真要下手,见了这锦囊,却总不能不给我留一丝面子。”
断肠客嘿嘿直笑,“你千般防备,万般算计,却没想到我非但不杀他,反与他琴瑟合鸣,两厢欢好吧?”
邪神医不语,须臾,方拂袖道,“往事已矣,何必再提。”
断肠客大笑,“你明明很想知道,为什么不提?你总是如此,什么事一旦惹恼了你,就不问究竟,若不是这个性子,当初我那一招又怎么会激得你从此消失。
这一手也就对你管用,你明知道当年他不过是被我下了药,却还是会恼羞成怒,抹不开面子,不肯再见他,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师兄,你说天下间,却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你。”
邪神医垂眼,睫毛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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