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旧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可江城人谈起他时,不会说他是谈家的家主,而说他是怀佛心,有道性,是令凡人不敢窥视的现世大善人。
但这一切,也只是外人所看到的。
像沈肃海这样在商界浮沉的人,对谈临渊真正的杀伐果决再了解不过。
也因为如此,即便年过半百,他也必须给这位小辈赔上笑脸。
这些,是南渝之前完全不知道的。
也不怪她不知情,之前的她一直在国外留学,对圈内的上流人士本就不熟悉;后来南家公司倒闭,父母双双跳楼自杀,她一个人承载着巨债的压力,更没心思去信什么鬼怪神论。
当然,她更不会打听一个和自己仅仅保持着床伴关系的男人的身份背景。
想到这里南渝不有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和她无数次肌肤相亲的男人,竟然会是谈家的家主,更是整个江城信仰的神圣玉面大善人。
这一刻她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的荒唐感。
可恰好是他的身份的特殊,正好完美化解了她刚才的危机,不至于让沈家觉得订婚当天,她和不三不四的男人厮混在同一间房里。
沈家的管家魏林上前提醒沈肃海:“老爷,饭菜已经全部备好了,客人也都入座准备开席。”
沈肃海略一颔首,又吩咐道:“给临渊安排好专门的斋饭了吗?”
魏林做事稳妥,赶紧连声汇报:“您放心,全都提前准备好了,各位可以移步进餐了。”
沈家别墅很大,除了宾客集中就餐的正厅,沈家人以及南渝,包括谈临渊这样专门请来的贵客,都安排在了小一点的内厅。
餐桌上,沈肃海难得露出慈爱的笑容,主动和谈临渊聊天:“临渊,早些年你伯母去世就没少让你费工夫;现在又到了言澈婚礼,还得要你上门帮忙,真是辛苦你了。”
沈言澈母亲过世得早,当时请了谈临渊来做超度法事,他尽心尽责的守了一天一夜的灵,还细心的吩咐了注意事项,事事做得妥帖周到,让沈肃海尤为安心。
话已至此,沈肃海又看一眼坐在一旁的南渝,语气冷淡了些,摆足了长辈的姿态:“南渝,你既然决定嫁进沈家,以后少不了和临渊打交道,到时候要多跟着念佛抄经文,就当是给你和言澈积善纳福,对你没坏处。”
话题提到自己,一直低着头的南渝才抬头看向对面。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仔细打量谈临渊的面孔。
之前每次亲密都是夜里关着灯,她看得不太清楚,只知道男人五官不差,算优等的水平。
今天一看,他果真有着佛性的骨相,清淡寂寥,有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她想起曾经的那些夜晚,他身上总是有些许淡淡的焚香味道,清雅而干净;现在想来,大概是之前在寺庙里沾染上的香灰所致。
像是有感应似的,谈临渊也抬起头,清淡的眸子和她恰好视线相交。
南渝刚打算移开眼,便听谈临渊开口道:“说起来,我和南小姐曾有一段缘分。”
她的心头猛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