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顷山虽起名为山,但其实是一座城,地势特殊,处在半山腰上,供有威平候的坟丘,城中不少为威平候旧部遗属,有朝廷补给,修有大道,商贩走卒来往流通便利。
马车停在一间绸缎庄前,长公主掀开车幔看了一眼,“你一直都很聪明,比母亲都要厉害。”
“……母亲过誉。”
长公主却没再说什么,让钟华甄和南夫人在这里等候,自己下了马车。
南夫人小心往车外看,见长公主被迎进绸缎庄中,忙对钟华甄道:“世子,你的香囊掉哪了?”
钟华甄抬手倒杯茶,轻声开口说:“没掉,送人了。”
南夫人脸色焦急,她伏在钟华甄耳边,低声道:“世子,那是万大夫让老奴新换上的养胎安息之药!”
钟华甄手一抖,茶壶的水倒在桌上,她愕然道:“我怎么不知道?”
“是在你受伤侯府大门的两座石狮雄伟威武,在冷天别有冷峻之意。
府门前侍卫林立,管家忙前忙后,装载离京途中所需之物。
钟华甄并不想因自己一时失误引起后续麻烦,她出门时试着和长公主说香囊的事,但长公主觉得她是想见太子,并不想听,只是摆摆手,让她进马车等候。
钟华甄微微张了口,只能听她的。
现在算是初冬,马车换上厚帘,铺暖和绒毯,又添镂刻缠枝莲纹的合盖铜炉,精致牢固。
钟华甄脚凉,腿上盖层厚被。
南夫人掀帘上来,带来一阵凉风,她双手相搓揉着耳朵,同钟华甄道:“成了,路老刚才答应了。”
钟华甄轻轻松出口气。
路老在那次中并未帮她,但他也没告诉长公主——长公主因此对他有所疏远,甚至没再请他看钟华甄的病。
她和长公主一走,侯府中知道她身份,又最德高望重的便是他,调动几个侍卫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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