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她走过几次,这次尤其不一样。
之前隐藏在暗处的恶意目光已经尽数消失,平时恨不得贴过来的纸人们现在一个也没了。
恨子用小跳步走在最前面,而玲纳身后只跟
着一位扛锄头的忠实信徒。
七条触手在玲纳的后腰肆意伸展,向七个不同方位挥动,密密麻麻的吸盘在蜷曲中挨个翻腾,露出里面肉粉色的凹槽和一圈尖利的骨刺獠牙。
滑软的触手末端长长拖在地上,把这里的空气变得咸腥潮湿,连风也黏腻腻的,压迫感让人无法喘息,仿佛将将要溺亡在深海中。
地上全都是触手分泌出的粘液,月光把地面照得晶晶亮,像危险伪装出的美丽陷阱。
她行走在黑夜中,影子映在窗棂上,不规则的形状在风中扭曲晃动,空气里全都是暗夜生物们尖促紧张的呼吸声。
心跳,咚咚,咚咚。
玲纳在村长家墙外停住,扫视一圈,说“开始吧。”
那些暗夜生物劫后余生,才敢大口喘息。
原来不是来找它们麻烦的,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它们又大着胆子,躲在阴影里观望,幸灾乐祸想到底是谁这么倒霉,惹到了那种层次的怪东西。
英花挥起锄头,一锄头下去,墙面破了,露出一人高的大洞。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大的力气。
英花憨憨伸展手臂“请进。”
玲纳率先进入院子,期间没有英花一眼,却用其中一条触手触碰了她的额头,当做奖励。
英花朴实的小脸上,两坨高原红越堆越热。
巨大的激励让她更加尽职尽责,一进去就开始挖地。
而玲纳穿梭在村长家种植的小树林里,一只一只地寻找着她的信徒,那个手臂上被咬了一口的纸人。
和以前一样,野草丛生,小树萎蔫,纸人成林。
这片林子总共也没多大,玲纳绕了一圈,七条触手把绑在树上的纸人们挨个翻遍了,也没见熟悉的那只。
她信徒呢村长把她信徒藏在哪里了
玲纳闭上眼,用发财树的力量感知周围,附近似乎存在着一丝微弱的联系,若隐若现,几次断开。
那个信徒难道不会念玲纳的名字吗,玲纳猜想,会不会是把她的名字念错了。
“挖到了”
英花激动的声音从玲纳背后传来。
这道声音把姥娘从牌位中惊出来。
姥娘迅速绕到英花挖土的地方瞧。
玲纳没挪动地方。
英花就专门把挖出来的东西捧在手里,跑过去献给玲纳。
极细小的一副骨架。
确实是骨头,但绝对不是什么怪物骨头,或许是人骨。
玲纳蹙眉。
着也不像人,体型比人类小太多了。
汗水糊住了英花的眼睫,她休息一会儿才说“也不知道谁在这儿埋了这么多婴儿,树底下都是。”
姥娘悠悠飘过去,又随英花的脚步飘回玲纳身边,稀罕道“像她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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