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捕头将话语语调都加重了不少,他悄悄看了眼王砚辞,继续道:“这事儿牵扯番邦国皇室,只怕届时还需鸿胪寺协助调查。”
一旁柳桑宁听得目瞪口呆。
哈里耶死了,她居然涉嫌谋杀了他?!
柳桑宁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卷进杀人案里。
她连只鸡都不敢杀,哪里还敢杀人呢?
王砚辞听了捕头的话,眉头越发紧锁,他依旧沉着脸,说道:“柳像胥日日都在鸿胪寺内当值,又怎会有机会去杀哈里耶?”
捕头瞥了眼柳桑宁,见柳桑宁脸生得俏丽,又见她竟与王砚辞在同一个工房当值,心道莫非这柳娘子与王大人有什么男女瓜葛?又或是她是王大人看重之人?
心底里闪过好几个猜测,嘴上却回答道:“王大人有所不知,仵作断定,那哈里耶皇子乃是晚上遇害,那会儿早就下值了,是以柳娘子不能排除嫌疑。
王大人,下官奉命前来,我家大人说了,一定要将人带回去,还望王大人体恤在下。”
捕头将姿态放得极低,又将抓捕的公文拿出来,王砚辞自是不能拦着人家奉命行事的。
捕头使了个眼色,其他两个捕头就立即上前,一人架起柳桑宁和一只胳膊,就要将人带走。
柳桑宁大喊道:“等一下!”
捕头们停下脚步看向她,因为王砚辞在场的缘故,他们还算是很客气。
柳桑宁冲他们挤出一抹艰难的微笑,说道:“你们松开我吧,我可以自己跟你们走的。”
有个捕头差点没忍住喷笑出声,他还以为这小娘子还要为自己喊冤呢,结果就憋了一句这话出来?
王砚辞只轻飘飘看了为首的捕头一眼,那捕头心领神会,立即挥手叫人放开柳桑宁,然后客气笑着说道:“那就请柳娘子跟我们走一趟了。”
柳桑宁跟着捕头们一路从工房往鸿胪寺外走,鸿胪寺内其他人也已经听到了风声,此刻不少人偷偷躲在一旁看。
他们眼中闪过迷茫和惶恐,一时间不知道柳桑宁这是犯了什么案子。
徐尽欢也从工房里急匆匆走了出来,瞧见的却是柳桑宁随着捕头们往鸿胪寺外走路的背影。
他眉目一凛,便要跟上去。
“徐大人。”
王砚辞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徐尽欢转身看去,便见王砚辞脸上表情很淡,一双眼睛却像是雄鹰一般盯着他,然后启唇道:“眼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切莫失了分寸。”
徐尽欢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想去做什么,他竟想将那些人拦下来,不许他们带走柳桑宁。
若不是王砚辞出声叫住他,他恐怕已经这么做了。
他不由看向王砚辞,此刻他正看着远处,不知是在目送柳桑宁,还是在看别的。
徐尽欢忍不住想,方才他是看透了自己想做什么,还是只是出于同僚情的顺嘴提醒?
不管是哪种,王砚辞这人都是一个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的人。
徐尽欢觉得,他冷静得有些可怕。
等到午休时,徐尽欢再也坐不住,赶紧套了马就往府中奔驰而去。
他急匆匆回到家中,家里的门房见到他中午回来都大吃一惊,一边上前去替他牵马,一边出声问道:“二少爷,你怎的这个时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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