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月明楼的画舫不远处,另有一艘画舫,就正是一艘“茶船”
。
包厢中坐着三位少年,锦带绸衫,显然都是家中富贵之人。
一蓝衫少年郁郁道“我家老爷子最近越发偏心了我哥负责的车马行生意,我明明白白的查出了那么多漏洞,他却视而不见凭什么啊就算他比我先出生,帮忙打理生意打理了这么多年,那我现在也长大了啊我是嫡子,难道不该慢慢的把生意都转交给我么”
“不是,”
另一青衫少年不解道“若缺,你们林家那么多生意,你怎么就跟你哥车马行的生意杠上了呢那生意哪有你们林家茶舫的生意来的清贵”
“你傻呀。”
林若缺不满道“车马行车马行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马呀自从阮家几年前被流匪攻破土堡,惨遭灭门之后,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和西疆牵头联系,变成第二个阮家万一我哥真的弄来马了,我们家还有我的事吗到时候,这个茶楼算什么啊”
“不是说阮家就是被西疆人灭了吗”
另一旁的黄衣少年也好奇的加入了话题道“据说阮家从他们手里贱价买马,转手千百倍的加价卖出去,西疆人愤怒不已,决定跳过阮家,自己直接贩马”
“真的假的”
之前那青衫少年啧啧感叹道,“蛮夷就是蛮夷,出手如此狠辣。
据说阮家上下,就连刚满三岁的阮家小姐都没被放过。”
“不可能的。”
但蓝衣少年林若缺却摇了摇头,冷静道“西疆人极度排外,阮家都消失好几年了,那么多人都在和他们积极接触,但没人能成功和他们达成合作。
他们要是想要自己贩马,哪里至于这样”
“很多人觉得阮家那么有权有势的一方霸主,就这么被流匪给击破了,疑点很多,才各自揣测,”
林若缺说的头头是道“但要我说,这世上很多事情,哪有那么多疑点。
再匪夷所思的事情也能发生呢前几天天狗食日,你们瞧见没,天上的北斗七星都在转呢”
“嘘”
一听这话,青衫少年连忙紧张的四处张望,就怕被别人听见,“慎言朝廷下了禁令,前几日的异象不许讨论,你忘啦”
林若缺这才警醒着收敛了些许。
青衣少年很快的转移话题道“那既然西疆人那么顽固,若缺你那么担心做什么我你哥也未必能成功。”
“那可难说。”
提起这事,林若缺便闷闷不乐道“我哥虽说我不喜欢他吧,但他手段还是有的。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阮家当初手握马市的时候,北周、南秦,不管哪个朝廷派出去的钦差大臣都得客客气气的陪着笑脸,阮家脸色。
那是何等威风如今北周南秦缺马缺的天子行驾都凑不齐八匹毛色一样的马,谁要是能把西疆这块硬骨头啃下来简直可以说是一步登天。
我不希望我哥成功,但我也不能眼瞅着别人家成功啊倒不如把车马行的生意交给我,我去谈”
“诶,”
说到这里,青衫少年忽然好奇道“如果西疆人这么排外,当初阮家,是怎么跟他们合作的”
“我知道我知道”
黄衣少年似乎掌握着许多八卦,此刻立刻侃侃而谈了起来“阮家先祖,是军户出生,大家都知道吧后来落草为寇,周朝一开始国力强盛时,很是抓紧了剿匪的事情,他们便退到草原上去了。
但草原上没有周朝人,却有西疆人啊。”
“要说阮家先祖也是胆子大,当时西疆的王,黄金家族的女儿出嫁,草原上一向有抢婚的习俗,他就带着自己的兄弟,把人家公主给劫跑了。
哇,听说那段时间草原骑兵频出,就为了把公主抢回来,结果把周朝弄得神经特别紧张刚刚立国不久,就不停的调兵陈兵边关,搜罗粮草准备开战,民众不堪重负,后来才逼得咱们秦朝揭竿而起,和周朝划江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