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
齐寒石一杵子险些捣碎了手中的药罐,“如此明目张胆,朝廷没人管么?”
王爷
“真是岂有此理!”
齐寒石一杵子险些捣碎了手中的药罐,“如此明目张胆,朝廷没人管么?”
这话倒是问到了关键,只是他不知道,大燕自建朝至今,特别到了元安年间,药材掺假简直掺成了传统,制假贩假更是丧心病狂。
偏偏元安皇帝醉心修仙,被一群长毛道士忽悠得五迷三道,十几年不理朝政,连儿子姓什名谁都要忘了,更遑论家国天下。
国不可一日无主,该当家的不当家,大权自然要旁落。
现如今,常皇后外戚独揽朝堂,她的独子睿王已册封太子,长兄国舅官任内阁首辅,整个常家就像是一棵五大三粗的树,张牙舞爪地盘根错节,就连当朝最大的药材皇商,也被常家人牢牢攥在手中,从政经商两不误,再穿插点儿监守自盗的破事儿,岂不和玩闹一样。
南星被问得一言难尽:“大疫之下,药物的研制与发放,本应由太医院与惠民药局统管,只是药材的源头出了问题,朝中又无人做主,恐难一时拨乱反正。”
特别是徽州地界的药材生意,尤其乌烟瘴气。
这里是大燕药材的主产地,大大小小的药商群聚于此,官商勾结,沆瀣一气,琢磨的都是如何掺假赚银子。
这些年来,共济堂不愿同流合污,程博鑫带着徒弟们四处采药配药,可惜不过是杯水车薪。
齐寒石眉头紧锁:“依你的意思,这医棚是无论如何也搭不起来了?”
南星摇了摇头:“倒也不是。
如今情况虽然复杂,好在风寒并非疑难杂症,总能找到法子的。”
齐寒石时常觉得,南星身上闪着一种吸魂摄魄的光,让他不舍得错开眼睛,可又不好总盯着他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安放自己的视线。
他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道:“你让我打听那块玉佩的主人,怕是难有下落。
单看玉佩的质地,还有那人谈吐,想必非富即贵。
按说徽州地界上的大户人家,挨个儿问一圈,总能问出端倪,可都回复说不曾见过,八成不是本地之人。”
提及那人,南星就好像被块石头压住了胸口,憋闷地连喘气都觉得费劲。
自从山谷归来,一晃儿已过去几个月——想当初自己煞费苦心将他从阎王殿里救了回来,结果转身的功夫,人却不知所踪,事到如今,连他姓甚名谁、是死是活都说不清楚。
南星恹恹道:“罢了,找人如同大海捞针,真是难为你了。
希望那位公子能够逢凶化吉,若是有缘,江湖再见吧。”
玄京,作为大燕的都城,最不缺的便是吃喝玩乐之地。
大大小小的饭庄酒肆多如牛毛,档次自然参差不齐。
清风楼,无疑是这其中的翘楚,它的掌柜张老板,生着一张一团和气的脸,肚子大的海纳百川,怎么看都是一副旺财旺运的模样。
此时此刻,张老板正绷紧一身肥肉,等在天字号包厢外听候差遣,隐约听到厢房内传来几声咳嗽,不由连心肝儿都跟着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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