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定了定神,终于开口说出了实情:“问题就出在你的香囊。”
她抬起手指,轻轻点了点。
何芸顺着她指尖的方向,低头看向腰间系着的香囊。
何芸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她低下头,轻声呢喃道:“怎么会这样……这分明是我寻来安神的……”
突然间,她猛地抬头,眼神变得锐利,厉声朝外喊道:“来人呐,把负责打理我衣物的那宫女叫来!”
“该死,谁竟敢算计到在我的头上。”
何芸的眼神变得阴郁。
“娘娘,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被唤来的那宫女跪在地上连声哀嚎。
何芸早已起了疑心,哪里会轻易相信她的话。
“来人,上鞭子。”
何芸面露不虞,一脸冷漠地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真话,那便打到你愿意说为止。”
长鞭划过半空,摩擦出凌厉的风声。
鞭鞭见血,好生凄惨。
听见宫女惨叫连连,沈玥有些不忍。
她道:“不如先收手罢,未必是你宫女动的手脚。”
何芸顿了顿,余光瞥到沈玥搁在角落里的伞,神情一时间有些恍惚。
跪倒在眼前的宫女,身影一会儿扭曲成小时候的自己,一会儿又变成池塘里死死挣扎的白猫。
她忽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正在扮演着母亲的角色。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顾一切地抓紧空荡荡执念,连心肠也变得狠辣。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变成自己曾经恐惧的模样。
何芸抿了抿唇,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半晌没说话。
良久,她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突然有几分释然:“罢了,也没有意义。”
沈玥没想到何芸会这么快改口。
何芸低着头神情恹恹,脸上浮现出片刻的迷茫空洞。
她的脸色苍白,面上没有血色,嘴唇干枯开裂。
不同于以往装出来的模样,这时的她看着倒真的像是一朵脆弱的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