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殿门,他就被里面的阵势吓了一跳。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段曦宁会突然亲自过来,看这阵势似乎还等了许久,不免心下惶恐,急忙拱手长揖朝她行礼告罪。
许久,未见她怒,也未听她说话。
沈渊心中纳闷,抬眼就看到她身侧桌子上带有吴兴沈氏族徽的礼物,水波不兴中带了几分不安的眸子顿时有了光彩,一下子鲜活了许多。
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不会遮掩,到底是少年意气。
段曦宁颇觉有趣,将那封信递给他道:“今早到的,里面夹着你兄长给你的信。”
又指指那一堆的贺礼:“你兄长送的。”
沈渊在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时眼睛便更亮了,听了她的话嘴角都忍不住微微扬起,宛若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令人如沐春风。
这还是段曦宁第一次见他表情如此生动好看,只觉得这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神情,她忍不住道:“这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嘛,没得板着脸整天装老头子。”
他听了颇觉不好意思地敛住了微扬的嘴角,但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愉悦。
段曦宁又让随行的内侍把绕梁呈上来,道:“送你的,打开看看。”
似乎没想到她也会送他贺礼,沈渊颇为意外,打开那锦盒见里面竟是一把琴,他好奇地拿出来看,看到琴铭更为诧异:“绕梁?”
段曦宁得意地挑眉:“如何?”
沈渊又郑重地朝她深揖:“多谢陛下!”
“这有什么可谢的?”
段曦宁满不在意地叫他免礼落座,“再给朕泡杯茶。”
沈渊听命坐下,娴熟地拿起茶具,行云流水地点茶,为她斟好茶,放到她面前,小心地问:“敢问陛下,我兄长的信是如何送来的?”
段曦宁抿了口茶,抬眸看他,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怎么,想与你兄长通信?”
“是。”
沈渊如实承认,又忐忑地问,“不知是否合规矩?”
“你兄长的信是夹在国书中的。”
段曦宁放下茶杯,也不瞒着他,“你若想与他通信,亦可如此。”
这种奏章平常一年只会有一次,想借此通信,每年也只会有一次机会。
沈渊清楚,但也很知足了,面上一喜,急忙行礼道谢。
“行了,别客套了。”
段曦宁状似随意道,“说起来,你兄长较你年长,可与你那大伯父有何往来?”
沈渊愣了一下,只道:“兄长早年似是与大伯父有私交,后来大伯父没了音讯,便不见他们通信了。”
“哦。”
段曦宁对这答案有些失望,又随口问,“朕看你书房中有未完成的画作,你擅丹青?”
沈渊谦虚恭谨道:“微末伎俩,不敢妄论擅长。”
“既会丹青,可会画别的?”
段曦宁接着问,“比如营造图式,或是,舆图?”
舆图非同小可,沈渊心中一突,不知她是何意,有几分谨慎道:“营造图式或可一试,舆图,我从未试过。”
段曦宁扫了他一眼,见他拘谨地坐着,倾身凑到了他眼前问:“沈渊,你很怕朕?”
沈渊一惊,下意识地后撤挪开视线,一时结舌:“陛下,陛下天威赫赫,叫人心生敬畏。”
段曦宁却不容他闪避,抬手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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