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少年顿了顿似是在思索,片刻笑曰,“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罢!”
感觉姬冰在自己身边浑身一僵,虞秋水垂眸饮酒,唇际涔涔笑意在隅枕书看不到的角度里骤然消失。
隅府长掖庭,当真是,久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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隅枕书迎光打量那少年,却是怎么看都不曾找出他与记忆里的那个人丝毫相似的痕迹,那又为何会产生错觉,以为那人还活着,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不可避免的,他想起一些旧事,继而思绪就像是一卷被启封的画卷,缠缠绵绵铺摆开来,浓郁泛黄的色彩直逼而来,刺的人生疼。
记忆仿佛在一瞬间倒转回那含着青草香气的岁月,痛苦和折磨来不及倾轧的时刻,人的心还不曾被墨迹玷污,一切的开端——
“喜欢?”
男人半醉的眼神不如平日镇定自若,反倒带着一星戏谑,旋即有低低的笑声逡巡在半空中,令人莫名生寒,“你说……喜欢?”
指尖轻轻触碰对方的面颊,却几乎是被嫌恶的避开。
少年以一种轻蔑而仇视的眼神瞪着他,乌黑湿润的眼珠像两颗多芒的苏联琥珀珠,一望之下熠熠生辉。
奇怪,明明是那么卑贱的身份,一身粗布麻衣却遮不住他眉宇间生动的色彩,外表看似柔顺服帖,却不过是为了生存和逃离这里藏起了肉掌中的利爪。
这般虚假不羁的小兽,竟会被六弟视如珍宝麽?
隅枕书支起鬓角不动声色的与他对峙。
少年殷色在这偌大隅府内如同一颗蒙尘珍珠,并不算出色的五官,却胜在一股含情楚楚的风韵,如江南女子一般伏眉顺目的温存,却又有男孩子的英气和不羁,潜藏在乖巧怯懦的外表下,虚假的天经地义。
“你不必用那样的眼神提醒我你的身份。”
男人颇为自然的笑了笑,举手投足都是优越感,看似温吞却气势压人。
少年倒退一步怒视他,双手握拳,却最终还是缓缓松开。
“……你到底想我怎样。
千方百计的戳穿我,说是不愿让枕棠误入歧途,可你呢,你又有什么阴谋?”
少年翘起嘴角冷冷的笑,“隅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可惜根基不正,生出的个个都是居心叵测难有真情,你若是嫌弃我碍眼直接赶我走便是,何必虚以委蛇?”
“放了你?”
隅枕书眯起眼,“殷色,你莫欺我如六弟那般心软。
我若放了你便是成全你,你千方百计勾引六弟,不就是为了哄骗他带你离开隅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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