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水里的一瞬间,河面的薄冰骤然被砸碎,刺骨的寒冷袭来。
很快,越青雨顾不上冷,她很快想起来,自己不会凫水。
怎么办——
越青雨愈抱紧了谢满衣,被后者扶住肩角,推开些许。
青年的眉目浸过冰冷的湖水,异常冷冽,肩上的伤口洇出一片红色的水,他浑然不觉,拢着眉梢,面色阴沉的看着她。
胸肺窒息,她的脸色憋得通红,又怕被他抛下,用尽力气撞入他怀里,全身的力气几乎都放在了手上。
青年无奈,想掰开她的手,攥住她的腰,好往岸上游去,却被她误解为想弃她而去。
终于,挣扎间,越青雨因呼吸不畅而张了唇,骤然浑身脱了力,向更深处掉去。
她哀哀的望来一眼,袖子在水中划过一道浅淡的水痕,似在向他呼救。
光线晦暗的水面下,青年凉凉睨着她,居高临下,半分也没被水下呼吸不便而影响,仍是那幅沉隽从容的模样。
凉水灌入喉咙里,几乎要在胸膛中翻腾,她垂了眼皮,没有力气再去挣扎。
惊心动魄的一瞬,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捞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不掺杂任何情欲,只是在为她渡气。
少女揪紧的眉目一松,慢慢瞪大了眼睛,乌润如漆的瞳眸,仿若秋水波动,眸里有毫不掩饰的骇怪。
喉间涌入救命的气息,很陌生的感觉,并不难受,反而还能叫人不顾寒凉的河水,暂且缓过身上的不适。
只是,两个人都不大情愿——
谢满衣牢牢扼着她的后颈,黑眸阴沉,很不满意现下的状况。
可身子却不大听他的,分明处于隐有冰碴子的河水里,胸膛却渐渐升起一把火,往上一直烧到唇上。
女孩子的唇瓣软若春水,腰也软,脸颊也是软的……
唇瓣相抵,他死死扣住她的腰,片刻后,将她往岸上带去。
“你好得很……”
意识的最后,越青雨朦胧听到青年咬牙切齿的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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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来时,她半倚在宽敞的车舆之中。
似乎担心将车上的人吵醒,这架车舆行的极缓,因而也并不大晃悠。
越青雨动了动身,便觉里头的衣衫还半湿,外头却裹着一件干净的外袍,将将带来些热气。
像是谢满衣今晨穿的那件鹤氅——
她正回忆着,他落水前何时脱下的外氅,便听耳边响起极低的男声:“醒了?”
车舆内极暗,越青雨抬眸,没瞧清他的脸,低低应了声:“谢过君侯方才救我,大恩大德——”
“该是本侯谢你。”
谢满衣嗤了一声,截断她的话,意味深长道:“娘子大义,那种时候都不忘了、腿脚不便的我。”
越青雨恍悟般“哦”
了一声,慢吞吞地道:“那我们,恩情相抵了。”
“……”
她好得很。
谢满衣隐没在晦暗的光影中,却能清晰瞧见她的脸,泛着浅浅的绯红色,两颊上的软肉,半陷于玄黑的鹤氅之中。
他微不可察地怔了下,向前倾身,几乎与她只隔了两个拳头大小的距离,似笑非笑,“你说说,你身边怎么会有想杀我的人?”
后者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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