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没说话,他捏起她下巴凑近些,钟华甄身子僵了僵,抬起手按住他肩膀,不敢乱动。
她这年纪特殊,没长出喉结也正常,但李煦的呼吸很热。
他检查她纤白颈部,发现有条极细的血线,不仔细看都看不出。
钟华甄背部微微后靠,她束发的青带垂在肩上,摇头说:“我没事。”
他松开手,对外说:“压回去审问。”
外头侍卫应:“是。”
钟华甄抬手抚着脖子,忽略刚才的热度,低声开口问:“明明三皇子先行一步,怎么偏偏拦着你?”
李肇没道理邀李煦,钱将军属大司马麾下,大司马年事虽高,但与李肇多有往来,所说的话是他们指使也不足为奇。
“不知道,看来是我想得不周到,”
李煦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弯腰把刚才丢开的箭放回箭袋,“你身子差,经不起折腾,明天在家好好修养,我就不找你出去玩了。
回家多吃些,看你腰细成什么样?坐都坐不稳。”
于钟华甄而言,京郊一行只是普普通通的散步,安分睡一觉,什么都不用做,那些赛猎的事轮不到她这个病秧子。
李煦和李肇间到底发生什么她也只是猜个大概,没细问。
她还不想招惹麻烦,等回到府中时,天已经快要黑了。
府门前的两只英伟石狮藏匿在灰暗之下,羊皮灯笼中透出的光亮随风轻轻摇晃,大门侍卫林立,森严肃穆。
钟华甄慢慢从豪贵舒软的车架中下来,手里多出一块羊脂玉佩,刻着煦字。
侯府台阶打扫干干净净,一轮浅淡的圆月挂在天上,月光皎洁。
她的容貌本就出色,如水月光柔化脸庞,又多出几分曼妙的姿色,琼鼻细眉。
钟华甄刚才要下来时,李煦随手解下自己的玉佩,打着哈欠径直丢进她怀里,让她佩戴出门。
这是他的东西,长眼睛的人都认得出来。
她心觉太过,这种贴身的物件,不是给就能要的。
但她也知道他的脾性,不好直接退回去,只能先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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