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来,他也同高岭雪跌入凡尘。
竟也会关心这些繁琐。
段淮叙轻轻扯唇:“不是你先问我要什么称呼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应当与他有关。”
聪明的人讲话从不用打开天窗。
这么一言半语,她也懂得他意思。
心中不免道,不愧是老狐狸一样的老男人,和他讲话可真是要打起十万分醒,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拿住、捏住。
才能勉强看似游刃有余,妥当地同他句句接招。
可现在什么也没叫他露出来就算了,反倒自己还被将了一下。
但这些事同段淮叙讲讲也没什么,她本就有心想跟他敞开天窗说亮话,现在他问这些,她自然顺坡答。
“那我今天和您说了,您别告诉任何人。”
段淮叙嗯一声。
“大年过后的元宵节,我们照往常回北京参加一场同学聚会。
是他学校的同学包括我几位室友了,您也知道,我和他不同届,他那边都是些学长,但我们两边关系好,这几年也时而一起聚会。
今年还是一样的流程,我跟他说好了等过完这个年我把他的身份公开给爸妈,他也和家人说女友是我,我们甚至约定好了毕业后打拼多久结婚、结婚后房子买在哪,我说过的,只要他认真待我,我也会拼尽一切去和家人抗争,争取和他在一起。”
苏恩幼娓娓道来这些事,像是回忆,神色专注望着远处。
段淮叙就盯着她的脸,看着她细说。
说到这,苏恩幼却顿一下,蝶翼一般的睫毛垂了下:“那天,我看见他和我们□□的组长谈笑有加,行为举止间并不像普通朋友该有的。
嘉熙他在交际上向来玩得开,朋友多,这我知道。
当年我也多少是因为他那种人格魅力才喜欢他的,后来也知道他身边红颜知己不少,我一向没有怎么管过这些,可那天也不知什么情绪就上头,直接掀开了这件事说。”
“后面的,您也应该多少能猜得到了。
我当着朋友的面查了他手机,发现他列表的一些事,跟他哭闹说这件事,闹得下不来台。
安嘉熙是个好面子的人,当时一句也没吭,我看他那态度也就直接走了,他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出来寻我,我想,我们之间可能也就走到这儿了。”
苏恩幼抬起眼看他,平静沉稳的男人也就洗耳恭听,半句也没打断。
竟是沉静得,她乍然安静也有些不习惯。
她又扯唇:“抱歉,让五哥见笑了。”
段淮叙:“你不用向我道歉,说起来,感情到了如此。
你也不用太难过。”
“不会,我与他分手已经快半年,对我来说早就过去了。”
段淮叙垂下眼眸,唇角扯扯。
苏恩幼又问:“您现在又笑什么。”
“我笑,是我们上一个问题的答案也应该已经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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