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尚不能算是一吻,可他居然与同是男人的白玉堂碰了唇!
心里重复重复再重复地说着这不算什么,只是眼睛看到那染了紫红血污的唇在苍白的脸上如此突兀,教他无法忘记适才柔软的触觉。
他醒来之后若得知此事,定必大发雷霆,气得连连跳脚,然后操着剑来找自己决斗吧?……
展昭无意识地挽了衣袖,伸去擦拭残留在嘴唇上的紫红,呢喃着说道:“快点好起来吧,展某等你来找晦气……”
“那……是……当……然……”
蠕动的嘴唇传出沙哑声音,展昭大喜过望,紧盯着那双缓缓开启的眼睛,几近失控的欢呼:“醒了!
公孙先生,他醒了!
!”
公孙策连忙替白玉堂把脉,深皱眉头稍有松弛:“白义士已无性命之虞。”
白玉堂疲惫地扯扯唇角,露出个绝不成功的笑容:“……想死……也……被……这只……死猫……吵……醒……啦……”
“你不要说话。
快好好休息!”
展昭见他衰竭模样,连忙要制止他继续说话,但白玉堂本就喜欢与他抬杠,他要他如何,他就偏不如何,便是痛累至极,仍是不肯乖乖听话。
“死猫……包……大人……托……我……传言……”
“不要说了,快睡吧!”
白玉堂完全不管他几番好言劝阻,仍是断续地将那夜夜探大理寺包拯与他之言尽数说出,言罢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好不容易稍转红润的脸色又苍白了回去。
虽恼他任性妄为,但带回来的消息却极有帮助。
展昭脑海马上浮现出不少疑点线索,可凝视着白玉堂那身伤痕,却立即打消去查案的念头。
“笨猫……”
白玉堂哪会不懂,“莫……要……辜……负我……一……番……心意……”
对付这只死脑筋的猫儿,出言相激是可行,可现在他白五爷身负重伤没那样的精力。
所以,只好下三滥的抛出人情债。
展昭果然不愿辜负他一番厚意,神色凝重地与公孙策交待一番之后,又僵着脸硬要白玉堂答应回来之前绝不下榻,这才匆匆离去。
待他那绛红身影消失无踪,一旁公孙策幽幽说道:“白义士,何必勉强自己?”
“……”
此时白玉堂已没有与公孙策回嘴能力了,里侧的右手早将床单撕抓至条条布碎,硬忍着不愿在展昭面前宣泄的痛楚终是无法克制,痛得他青筋凸现,指陷掌肉。
公孙策不忍,拔出金针刺入他颈椎重穴。
白玉堂像断了线的木偶般软在床上,缓了痛楚的他终于能够说话:“白某……只……是……不想……他……再……看下……去……”
“唉……”
便是知他用心良苦,公孙策才更加难受。
从药箱取出小钳:“竹刺深陷皮肉,恐怕要挑开伤口才能取出……白义士,可要软木咬齿?”
“……”
见那白玉堂已痛得半昏半醒,公孙策只好将一块软木塞入他口中架住双齿,免他痛楚至极之时咬断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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