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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我被冻得醒来,睁眼就对上一双愤怒的眼睛,瞌睡虫吓得瞬间飞掉。
惊慌两秒后才记起我昨天是有捡过一个人回来,但这人也太霸道,睡我的床还把被子全给我抢了去。
既然醒了那就赶紧起床吧,可是一想不对啊,这是我的床,为什么倒感觉我不应该睡这上头?不得不说,这孩子让我感到了一种不可冒犯的,威仪。
见鬼了。
等我把饭做好放在桌上,他也没有下床的意思。
想到他没有外衣,我忙从床下的箱子里翻出两件棉衣,一件破旧一件半新,掂量了一会儿决定大方一些将半新的给他。
不顾他的微弱抗议,将他拽出被窝给他套上过大的衣服,再把早饭端到他手里。
碗里的肉干被是小瘸脚的口粮,我想拿来招待一下客人它应该不会小气。
可它偏偏就是小气的家伙,见他的肉干出现在别人碗里立刻扇动翅膀扑过来。
我制止不了他只得轮起棒子将他赶出屋,关上门心里很是愧疚,原本入冬以后给他吃的就少了很多,现在还克扣他的口粮,它是应该生气。
煮过肉干的汤泡饭就是好吃,三两口吃完饭见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开始动筷子我才放心地出屋扫雪。
讨厌的雪日复一日地下啊下,每天早晨起来屋顶都会压着厚厚一层,如果不及时清理房屋很快就会塌掉。
扫完雪忽然想起件事儿,吓得我赶紧冲进屋。
小瘸脚倒是被我关在了门外,可是大黑还在后院,屋后门并没有关!
一脚踢开门,太黑不在屋里,好险。
可是他在干什么?
只见他正试着从床上下来,可双脚一沾地就像被烫着似的缩了回去,接连如此试了几回也没走下地。
他的脚怎么了?
我上前抱他坐好,蹲下身脱掉他乌黑肮脏的布袜。
昨天粗心了,竟没有注意到这双脚。
脓血已把布袜粘住,我打来温水让把一双脚放进水里才慢慢褪下袜子,一双溃烂浮肿的脚比我想的严重。
抬头见他疼得眉头拧起,有些惊讶,我还以为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他没什么,原来他并不习惯这样的疼,从前并不是常有这样的痛。
捧着这一双脚我犯愁了,烂成这模样不是我的‘医术’能治的,山里的草药我也只识得几味。
到镇上医馆是会给我好药,他们不敢用假药来欺骗我,只是不知要多收几倍药钱。
也真是奇怪,他们既然怕沾了我的味儿,为什么还要多收银子,越多味儿不是越重吗?
洗干净布袜后我来到后院挖出钱罐,拿出里面的五两银子双手握着天人交战。
“好吧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花、大黑、小瘸脚还有以前的好些个,我为下辈子造的浮屠都不知有多少级了。”
下辈子,好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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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做好了思想准备,可花去三两银子仍叫我抓狂。
三两,三两,我大半年的口粮!
比起小瘸脚他们,他可真是优待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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