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我和近身侍女侍卫离开马场过了校练场之后便遭遇了四五个人的攻击,令人诧异的是这些人竟作明府禁军的打扮。
惊乱中十几人被冲散开来,与一人打斗的年嫫嫫被牵制住离得老远,我被青儿和夏禹一人夹住一只胳膊拐进了另一边的夹道。
“等等,年嫫嫫……”
“嫫嫫可比您想得厉害,没事儿。”
青儿嘴上说着脚下也没放缓一步。
“等等。”
我再次说道。
“这节骨眼上娘娘您可别……”
“我说等等!”
我大喊一声甩开两人的手,“青儿这事不对,你们想想刚才那两人说什么了?他们说刺客众多,凤袭殿和龙殿都有,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还叫我回中殿回避?”
青儿登时白了脸色,颤声道,“马场边上的校练场每日聚集五百禁军习练,娘娘在那儿原地待着再安全不过……我这猪脑袋!”
没错,那几个传话的人是刺客假扮的,目的是将我引离马场引离五百禁军,然后在途中将我截杀。
“恐怕回路已被阻断,禁军是指望不上了。”
夏禹恨恨说道。
“看来这一回是冲我来的……什么味儿?”
一阵风吹来,高墙内带出一股很不入鼻的味道,我突然有了主意,“你们说藏在这种地方会不会有人找来?”
闻言夏禹抓住墙檐跃上墙头,捂着鼻子看着墙内哀号,“我不干啊——”
那是明府最后一次遭受刺客侵袭,也是最为猛烈的一次。
上一次十名武功一流的杀手从马场倚靠的断山崖侵入活了三个,我以后那已算是倾巢而出,可和这一次相比无疑是小巫见大巫。
固若金汤的明府他们究竟是怎样闯进来的?也许是一个月前众人浩荡恭迎少君,他们趁门户大开时混水摸了鱼,也许是两月前随着新选的侍女才人大大方方坐轿子进来的,也许是三四个月前皇子皇女的百日宴押送着各地朝贡的贺礼走进来的,之后便在府中藏着潜着,一来等待人手聚集和上头的号令下达,二来还能熟悉一下明府的环境。
总之任砚山这个禁军统领如何防御,有这一些闲杂人等参与的事儿他也是防不了的。
更何况事后了解到,闯入的二十来个刺客对明府的地形布军颇为了解,不像是只在府上处了个把月的生人。
而被活捉六人中就有四人带着江淮一带的口音,江淮,那是陈王的属地,这样一来便不奇怪为什么他们能在明府中行走利索,知道避开哪些守卫森严的路、门,知道什么时候巡查的人最少。
毕竟,陈王世子在这里住了十年。
上一次的目标是少君,这一次还加上了天姬,那架势是要非杀了我不可。
因为少君已成人,时间快到了,时机快到了。
外面一团乱的时候我和青儿、夏禹在倒马桶、堆马桶、刷马桶的地方憋着躲着。
身前身后都是壮观的马桶墙,浓烈的味道充斥着鼻管。
夏禹不断哀号叫骂,我和青儿捂着口鼻不出一声同时深深佩服他,在这样的地方他竟然还能把嘴巴大张着口若悬河,也不怕被这味道给咽死。
“三位站累了吧,老奴给端个凳子歇歇腿儿?”
一位刷洗马桶的老阿伯好心地说道。
青儿婉拒,“不了不了,我们就快走了。”
说完又赶紧用袖子捂住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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