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哪儿不舒坦?”
我翻身扑躺着,背手指了指酸疼的腰,细弱蚊声,“这儿……”
“腰疼?没见娘娘摔着碰着怎么会腰疼……”
说到这儿青妮子才恍然大悟住了口,不知是后知后觉还是她故意的,看来二十下的确没把她打疼。
正如青儿说的她想和我说会儿话,这手上推揉着嘴上也打开了话匣子,“君上刚回来便来了翔和宫,这下怕是又安宁不得了。”
“嗯。”
我轻哼一声表示在听她说话。
同样的话早些时候年嫫嫫已提点过,说是要我打起精神别再懒懒散散,最好能去观六路听八方。
“登基大典近了,凤栖宫应该会暂时空一阵子,但不会太久。”
“哦。”
“惟有这个中宫才会让娘娘住得安生舒坦,您该有一番思量才是。”
“懒得。”
我回道。
青儿的手法不错,隔日腰便不疼了。
独自睡了一夜,一些刻意忽略的事也回到了脑中。
啊,想大喊大骂,想再和那人干一架,锤他几拳揣他几脚,可是这些能实现吗?所以我只能去骑马射箭以求发泄。
之前上头有令不得擅离各自寝宫,我便叫人牵来马在西宫的一个宽广花圃里驰骋。
这个时节菊花怒放,红的、黄的、紫的,满园的花朵花枝被马蹄践踏成泥,想象着它们是那人的脸,说不出的过瘾畅快。
“娘娘该回宫用膳了。”
“还不饿。”
回了年嫫嫫一声后我再次打马冲锋,跨过隔栏到了另一片完好的花苗地,企图将它们也变成烂泥。
年嫫嫫却不依,飞身上了一匹马前来将我拦住,“娘娘快回吧,方才有人来报,晚膳有玄安宫那边送来的赏赐。”
玄安宫,天子的居所。
在明府君上的寝殿连个名儿也没有,只被府上的人随口叫作‘龙殿’,妃嫔住的地方仿中宫‘凤栖宫’之名叫‘凤袭殿’,暂居之地不配正式起名儿。
“什么赏赐?”
“君上今日城郊狩猎收获颇丰,命御膳房把野味做好给您尝一尝。”
“只怕吃了嘴巴会烂掉!”
我恶狠狠地说。
年嫫嫫一把抓过我手中的缰绳,怒道,“烂掉也得吃!”
被年嫫嫫押回寝宫,晚膳的赏赐已经到了,炸的、烧的、炖的都有,一盘盘一盅盅直接送到了寝房外厅,大有晚膳吃不了也要当作消夜吃完的意思。
我不想嘴巴烂掉,待玄安宫的人走后便命人把赏菜盖上,重新炒几个小菜来填肚子,直到那位君上驾到一桌的赏赐仍是原封不动。
入夜该歇息了,他来干什么自然不必多说。
“小心侍奉。”
接到‘全部退下’命令之后年嫫嫫在我耳边嘱咐了一句才离开。
我不予理会,离得远远的冷眼看着他。
又是全部退下,这才隔了一日他又想再来一次那龌龊的事?
见一桌的菜都盖得好好的,他便揭开了一盘查看,“这些不合你的口味?”
灯光下银制餐具有些晃眼,我转开头回道,“近来胃肠不好,吃素。”
我的忤逆他并不恼怒,反而扬起嘴角一脸笑意,用手指拈起一块肉朝我走来,“野有死【菌】,白茅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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