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来了,我就当你不会走了。”
楚婉依偎在霍言峥的怀里,满面喜色。
霍言峥有低下眸帘,目光里透着探究,紧紧地盯着楚婉的脸面,似是想要透过她面上的神情,从而辨别她话里的真假,探究她心底的想法。
明明该是他说的话,却全都被她说了。
从前,一直等待她的人,是他。
如今,她终于学会了等他。
从前,不管等多久都甘之如饴的人是他。
而今成了她。
如若等来了她,不愿放弃的人是他。
可现在说这话的人,是她。
两两角色,好像是颠倒互换了一般,令向来都处变不惊的他都不可遏制地生出了几分宠辱若惊。
实在是,她此刻的笑容太过明艳,神情太过温柔,言语又太过动情,令他几欲招架不住,差一点就陷了进去。
霍言峥率先转移了视线,面上秉着幽沉镇定,完全不显内心的翻涌,他意味深长道:“婉婉,你要关心的人应该是你自己,现在,走不了的是你,而不是我,哪怕你要走,绝无可能。”
楚婉却是无所谓,并无任何愁绪,“这倒不是件坏事,反正,我没想过要离开。”
曾经义无反顾地想离开,如今耗尽心机只为了留下。
霍言峥没有将她的双手双脚捆绑住,她心性坚定,又倔犟固执,无人能束缚得了她,哪怕束缚得住她的身体,却禁锢不了她的灵魂,可现在,她却甘愿被掳,成为他的囚徒。
霍言峥看着脚下的路,疑惑问她:“是什么让你放弃了挣扎,放弃了反抗。”
他不是没有囚禁过她,只是,那时的她根本就不屈从于他,又是挣扎,又是反抗,她恨不得永远消失在他面前。
楚婉攀着霍言峥的肩膀,上半身往前倾,贴近霍言峥的耳畔,她坦荡道:“当然是因为你。”
遇上负心人,婚姻终将成为一方炼狱,万劫不复,可若是遇上痴心人,那婚姻只会成为幸福的殿堂,鸾凤和鸣。
而她的婚姻,有幸是后者。
却也是因为有霍言峥的用心经营和维护,才让他们的婚姻一路有惊无险地走下去。
她之所以放弃挣扎,放弃抵抗,从而沉沦在这一场婚姻里的狂欢之中,无非仅仅只是因为他罢了。
楚婉温浅的气息划过霍言峥的耳廓,为他的耳垂添上一抹薄红,楚婉定定地看着,有那么一刹那的闪神。
“要是因为我,那为什么从前的你还一心想着要逃离。”
逃离他的身边,逃离这一桩婚姻,霍言峥没有轻易地饶过楚婉,他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
按逻辑上来讲,她的话确实是站不住脚的,也经不起推敲,但楚婉心里拎得清楚,她没有说错,也绝非敷衍他。
只是,霍言峥所不知的,是存在于她记忆里的那一段刻骨铭心的岁月。
他们理解上的不同,不过是因为他们认知上的偏差。
“曾经,我一直以为我喜欢的人是罗志彬,以为我会非罗志彬不嫁,后来现,并不是。”
楚婉双手越过霍言峥的肩膀,勾住他的脖颈,“经历过很多事情,我才真正明白,我离不开你。”
楚婉与罗志彬相知、相恋,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喜欢罗志彬的,后来现,根本不是。
她喜欢的,是罗志彬的温润如玉和翩翩风度,是罗志彬在恋爱之中偶尔表现出来的体贴和浪漫,也是罗志彬给予的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
可这些,都是罗志彬塑造出来的虚伪的深情人设。
表象下的罗志彬,既自私自利,又卑鄙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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