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后悔了,想了想宁植那张脸,心中不由鄙夷自己。
状似不经意看一眼周围,耳尖淬上些红。
夏暖忽然还真想到一件事情来。
“我的侍女,秋衣怎么了,大……额,你能打听吗?”
云涯还真的知道,这几日他简直把夏暖的老底都要翻了过来,不敢置信夏暖只是单纯的一个小姑娘,于是又翻来倒去查好几遍,青燕的人近来都说他迷上郡主了,可是夏暖的底子真是没什么好查的,太无趣了。
一句话就能写完。
云涯不死心又将夏暖身边的人查了个透彻,最后终于不得不承认:当时夏暖的出现,简直就可以归类到自己的好运里。
云涯凝声,皱着眉为难,小声问了句:“你,爱哭吗?”
夏暖愣愣,回想一遍,不确定答:“应该,不算罢。”
云涯又踯躅一会,终还是据实以告:“染了瘟疫,熬了几天,死了。”
夏暖怔怔看着云涯。
云涯心里刚想赞叹夏暖确实是个实诚的,夏暖就哭了,也不是嚎啕大哭,就是大颗大颗的眼泪直掉,直直看着云涯。
云涯咬着牙硬着头皮劝:“生死有命嘛。”
劝完夏暖就开始抽泣,用手捂嘴,声音压得低低,也不拿手去抹泪。
云涯决定再尝试一次:“人终归都是要死的。”
夏暖哭出了声,虽则也是压抑着,明显是比方才伤心了。
云涯:……夏暖摇头,抽泣着:“是我,不好。”
云涯看着她这样哭,一瞬心情也复杂起来,心中念了几遍救命恩人,梗着脖子上去抚了抚夏暖的背脊,僵硬着半算是拢着夏暖,低声道:“别哭了。”
夏暖此刻伤心难耐,拉住云涯的衣服,将脸虚埋在云涯的腰际,眼早就看不清了,可是心里更是难受。
云涯整个人都不好了,应付不来,全身僵硬。
“我偏要下去,是我害了她。”
秋衣那么康健,若是没有她……应该能活到老。
夏暖蹙眉,泪跟着落,不值得啊……云涯叹了口气,道:“是流民害死她的,你又没有瘟疫。”
夏暖摇头,却不多说话了。
云涯本着好事做到底的心,一言不发任由夏暖哭了好久,沉默着给夏暖把眼泪也擦了,终于等到夏暖收了泪,他一身衣裳也湿的差不多,云涯忍着不去看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