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收忙从沙上跳下,跑过去小心翼翼的将门反锁上,迅的把手机关机。
办公室电话响了,嘀铃铃响了足足有一分钟,然后有人过来敲门,紧跟着脚步远去,赵丰收庆幸措施采取的及时。
他坐回沙上,从衣兜里掏出烟,想点一根,谁知手抖得厉害,根本打不着火。
他素来遇事沉稳,此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陈文脸朝里,轻声啜泣着,光洁的肩背,微微颤抖。
“陈文,我……”
他正要开口,咚!
门像被什么重物撞上,紧接着又是一声。
是手脚并用那种敲门,一个公鸭嗓子在门外嘶吼:“走兽,快开门,太阳晒到屁股了!”
陈文惊慌失措坐起,全然没了一丝矜持,要是被人看见这副模样,都不用活了。
但不容他们多想,紧跟着又是三连击:“少给老子装死,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我撬门了昂!”
来人是赵丰收的死党唐赢,他可不会惯着赵丰收,这货起狂来,真的会把门给撬了。
“来了来了,大清早的叫什么魂?让老子穿好衣服。”
赵丰收一边应着唐赢,一边示意陈文穿衣服,谁知越催越忙,陈文手忙脚乱,身子软的根本不听使唤。
“小赵在里面吗?”
听到郑德环的声音,俩人更慌了,万一被书记逮着,最起码是个警告处分,什么都别想了。
至于陈文,肯定干不下去了。
该死的唐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还把郑德环给招来了。
“在的在的,我到他家和宿舍去过,都没有找到他,猜着肯定在办公室,刚才听到叫唤了。”
作为文山村的坐地户,镇政府大院的常客,唐赢自然认识张德环,递了根烟过去,殷勤的为他点燃。
“领导,大周末的还工作?”
“没办法啊,革命需要嘛,领导不休息,咱就更得努力啊。”
郑德环吐了个烟圈,笑眯眯的望着唐赢,保持着一贯的温暖亲近。
他从参加工作,没离开过文山镇,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走到一把手的位置,堪称文山镇的土皇帝,却有着平易近人的好口碑。
闲暇的时候,他经常背着手,东逛逛西转转,跟补鞋的李瘸子聊两句,和卖馍的张嫂打打趣,甚至会坐下来,同老头们杀上几盘象棋。
有人说他是作秀,但能几年持之以恒,假的也就变成真的了。
“哎,你们也真不容易。”
唐赢的话有恭维成分,但也是有感而,他看到网上有人说,当官儿谁不会啊,一张报纸一杯茶,闲暇拍拍马屁。
乡干部更是自在,白天吃肉忙,晚上被肉吃,村村都有丈母娘。
纯粹他妈的胡扯蛋,别人他不清楚,反正赵丰收这干部,当得苦哈哈,一天到晚写不完的材料,帅哒哒的小伙子,背都有些驼了。
干部是谁都能当的吗?进入体制内要考试,得学习好;想提拔,见了领导得会说漂亮话;要是口才不好,就得能写锦绣文章,像赵丰收一样。
他从小到大,最依赖,最佩服的人就是赵丰收,有他在就有主心骨。
卧槽,走兽想反啊,老子等半天了,加上郑书记,愣是不开门,穿个裤子要这么久?
按照他的习惯,得加大敲门力度,但郑德环在跟前,不好用暴力,以免他说自己破坏公物。
其实一支烟都没抽完,但俩人都觉得等了许久,郑德环皱起了眉头,“小赵,你快点啊,咱们还得去迎接领导呢。”
郑德环准备先回自己办公室了,领导堵门等下属,不是那么回事儿。
见状唐赢急了,“倒数五个数,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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